江蘊忍不住給了程風一個白眼,問道:“你對我意見很大?”
程風:“沒有。”
“那你在這兒挑撥離間,沒事找事做甚?”
江蘊這回真不是不關心蘇明樟,而是她對蘇明樟不會有事這個想法很有底氣,且程風還有空與她閑言碎語,就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程風那廝就是近來因她的存在,多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差事,這才抓著機會對她冷嘲熱諷幾句。
程風道:“我回頭將你這樣的態度告訴主子。”
“誰不說誰孫子。”
江蘊說完撇開他,自己回了屋裏。
她忙著呢,她有她的差事,蘇明樟要她重新調教小綠,這也是費時費力的事情。
得想句什麼話來替代先前那句。
她叉腰細細思量一會兒後,對著小綠道:“阿蘊真美。”
小綠不解地歪了歪頭。
江蘊搓了一手糕點碎渣子在手心中,捏起一小點兒,對著它又道:“阿蘊真美。”
小綠看到事物,也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學著她說話就能填飽肚子唄,約莫是主人聽前一句聽膩了,它混口飯吃還得不斷地學習新東西,也著實不容易。
這頭江蘊忙得不亦樂乎,彼時宮中,江太傅正義憤填膺地怒斥著蘇明樟的罪行。
說來說去,不管如何長篇大論,概括下來也就是他不交出蕭門門主的事情,平南帝有時覺得,這文官嘴皮子太能說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皇上,這樁案子本就是臣在辦,現在蕭門有嫌疑,臣要去提人,名正言順,就是皇上您也是準了的,他蘇相這是連皇權天威也不放在眼裏,還請皇上加以處置,臣也好盡快將人提出審問,給百姓一個交代!”
江太傅句句誠懇,言語間也沒有什麼漏洞,平南帝問蘇明樟道:“說到底,將蕭門人給刑部查一下,先把這事的嫌疑過了再說,這也沒什麼不妥之處。”
蘇明樟道:“確無不妥,若是按照太傅所言,人證口供真如那般,那確實該如此行事。”
“哦?那你為何這般不配合?”
蘇明樟道:“因臣想接手此案,還請皇上準許。”
“你說什麼?”
江太傅聽到蘇明樟這話,一臉苦想瞬間消散無蹤,轉頭看著他道:“蘇相,你可知這件事是皇上命我查辦的,你當著聖上的麵這樣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嗎?!”
一頂接一頂抗旨的帽子扣過來,蘇明樟半點兒不慌。
平南帝與他之間雖君臣情誼深厚,但此刻也多少有幾分不悅,覺得他過了些,好在蘇明樟及時從袖中拿出一份卷軸,道:“皇上,事出有因,刑部尚書的供詞在此。”
他帶來的正是江蘊一筆一劃寫下的供詞,是宋珩事件的始末。
聽到刑部尚書,江太傅覺得喉嚨發幹。
刑部尚書被請去相府“喝茶”多日,原本一直沒有動靜,他想著大家都是一條船的,不至於將他賣得太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