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條命還想要,嘴裏吐出來的最好是實話。”
蘇明樟坐在兩個傷患邊上,有條不紊地拂了一下茶沫子,
江蘊也在幾步開外跟了過來,她亦是想對這案件多一些了解,但也做好了蘇明樟趕她走的準備。
然蘇明樟早發覺了背後這條尾巴一直跟著,但也並沒有戳破。
兩個傷患先是象征性地沉默了一陣,誰也不願意開口說話。
“確定不說話?”
蘇明樟又給了一遍機會。
依然沒有人出聲。
他們本就是將死之人,現在既然救了他們,又怎會輕易再弄死他們?
二人心裏都是這樣的想法,並不把蘇明樟的威脅當一回事。
江蘊也很好奇他會如何從這兩人口中審問出話來,畢竟這兩個可是經不起半點兒折磨了。
隻見這家夥往後靠了靠,伸出手掌對程風道:“銅幣。”
聲音不響,但足夠讓兩名傷患聽見。
程風心知蘇明樟道算盤,配合地掏出了一枚銅錢放在他手心。
大靖的銅幣有一麵刻有國號,蘇明樟將手中的銅幣正反翻看了一下,道:“講訴事實,一張嘴就足以,你們二人,誰說誰活,若是都不說,就先拋這枚銅幣。”
他將眼神放到二人身上來回看了看,隨後指著靠左一側的道:“若是有國號一麵朝上,你死,反之……”他又指了指另一人,道:“你死。”
說完,他便作勢要拋出銅幣。
“慢著!”
如他預料的一樣,兩人都慌張至極,異口同聲地阻止。
他們才從死人堆裏活下來,再去死,任誰都心有不甘。
其中一人試圖以理服人道:“蘇相,此次洛陽出了這樣大的事,唯有我們二人存活下來,若是你就這樣不清不楚殺了我們,您又回落到何種境地呢?”
然這樣的道理根本綁架不了蘇明樟,他道:“你們活著,便是人證,既是人證,自然要說真話,身為大靖子民,自有義務配合審問,若是在如此大事上都不配合,也不必做大靖子民,若非我國子民,殺你如殺奸細,有何不可?”
他此話一出,兩人一時間無話反駁,但另一人又問:“隻殺一人,若是剩下一人依舊是不願說呢?”
“那是我的事,與你何幹,橫豎我不需要兩張不會說話的嘴。”
兩人聽後了身子緊繃,都害怕聽到銅錢落地的聲音。
蘇明樟敢說就敢做,在二人恐懼的眼神下,他扔出了那枚銅幣。
一旦落地,必有一人死亡,兩人都不想賭命,這一半的概率實在不小。
就在銅幣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往下墜落之時,有一人受不住壓力喊道:“我說,我說!”
雖然銅幣已經拋出,但畢竟還沒有落地,他現在先願意招,到時候銅幣落地,即便是自己要死,相比蘇相也會放他一馬,而選擇殺另外一人。
另一人在聽到他的喊叫後,整個人冰寒,一種被背叛後被押上虎頭斬的感覺襲來,心中恨意迅速上升,頓時產生了同歸於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