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見她那眼神簡直毒辣的要吃人,仿佛她的手再不拿開,她下一秒就要抓住自己的頭發,把她揍一頓。
不想弄出太大動靜,再加上她一直捂著脖子也實在不是個好法子,於是她緩緩放下了手。
靜蘭拿著帕子過去抹了抹,脂粉被蹭掉了一些,那吻痕變得更加清晰。
太明顯了。
靜蘭即便是未經人世,但年紀到了,該知道的嬤嬤都教過,她又不是傻子。
“賤人,這是誰弄的?”
靜蘭公主臉色黑沉的可怕,但還沒有完全發作起來,她想著江蘊本就是個下賤又沒有眼光的貨色,說不定是哪個奴才小廝弄的。
但她同時又緊張的很,不知為何,直覺裏,她覺得會是蘇明樟。
江蘊怎麼說都不好,依舊是一口咬死,“被毒蟲咬了一口。”
“賤人,你要是再不說實話,可就不止十板子了!”
江蘊道:“奴婢也甚是奇怪,脖子上有點傷痕而已,公主至於這麼關心嗎?橫豎我也不是伺候公主的人,公主就是要關心,也不該關心到奴婢身上。”
江蘊說的理直氣壯,沒有半分畏懼之意。
靜蘭這個行為本就是在多管閑事,她有什麼資格問她這些?總不能說侍女脖子上有痕跡也違反公規了吧?
靜蘭沒想到她會這樣反抗,她轉身看了一下,見自己的宮女還沒把打板子的人喊來,實在忍不住,便回身先自己給了江蘊一巴掌。
啪!
她向來養尊處優慣了,手上勁道也不大,但這巴掌著實響亮的很。
小太監見了,生怕她再打第二巴掌,急忙上前一步勸阻,“公主息怒,公主息怒,這……阿蘊姑娘被毒蟲咬了,橫豎也礙不著您什麼事啊,你又何必大動幹戈。”
“滾開!”
靜蘭根本不想理他,繼續盯著江蘊,“賤人,不敢回答我?怎麼,是勾引了相爺,見到我這個正宮夫人便怕了?你好歹也是大財院裏養出來的姑娘,竟然這般不知廉恥,盡愛做那些下作的事?”
說罷,她抬手又想往江蘊臉上打。
江蘊這會及時攔住,用力握緊了她的手腕。
這行為,小太監是見所未見,在宮裏,即便是主子冤枉了奴才,多打了她兩下,那奴才也是萬萬不敢攔的,更別說上手抓主子了,最多也就是跪地磕頭求饒。
阿蘊姑娘居然動手了,且公主那性子……
他意識到大事不妙後,也顧不得什麼勸不勸的了,踉蹌地往禦書房裏麵跑。
禦書房不似尋常人家的書房,這裏頭大的很,先有一處小院子,再繞過屏風,裏麵才是皇帝和蘇相下棋的地方。
小太監匆匆忙忙,跑過去後跪下行禮,平南帝道:“什麼事這般著急忙慌的?”
“回皇上的話,是……是靜蘭公主來了,在外頭與阿蘊姑娘起了爭執,公主打了阿蘊姑娘一巴掌,第二次下手時,阿蘊姑娘抬手攔住了,奴才是怕他們越打越厲害……”
他說到此處,蘇明樟人已經不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了。
小太監是低著頭說的,說完後沒聽到皇帝回話,這才抬起頭來,見隻有皇帝一人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