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樟記得江蘊說了要放她回去,這不該是他的吩咐。
果然程風搖搖頭。
“看來除了我和阿蘊,你還會聽別人吩咐?是青姝?”
他想到青姝白日裏反常的模樣。
程風就開始默不作聲起來。
蘇明樟便隨口指使了一個小廝,讓他去喊青姝過來。
程風跟了他多年,他自然知道他閉口不言,就是默認。
他不知青姝為何會想對柳兒趕盡殺絕,但不管怎麼樣,她肯定是僭越了。
青姝被帶來的時候一臉淡定,顯然是早有預料。
她直接一跪,頭磕到地上,“奴婢知錯,奴婢認罰。”
蘇明樟假意失手,加一個茶盞撥弄到了地上,這點動響就嚇得青姝一顫。
她假裝淡定,心裏分明還是怕的。
蘇明樟閉眼揉揉揉太陽穴,語氣有些不耐道:“說原因。”
他自己心情本就不好,才將江蘊哄好些,就吃了一頓醋,醋吃完之後,還被迫把人給留在醫館了。
現在他最親近的兩個屬下又背著自己行動,他雖不在意柳兒生死了,但這樣瞞著他行事,還有將他這個主子放在眼裏嗎?
蘇明剛等了一會兒,聽不見聲音,緩緩掀起眼皮道:“怎麼,想我對你用刑拷打?”
我換做是別人,估計早就挨了棍子刀子了,他也是看著青姝跟了他這麼多年,才給她機會解釋。
青姝的頭一直貼在地上就沒起來過,她終於開口道:“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奴婢就是覺得她害阿蘊受了傷,不甘她就這樣平安無事的回去了。”
蘇明樟覺得她這話並不真,他道:“柳兒,我是交給阿蘊處置的,她如何處置隨她高興,顯然的是她的決定,你卻還要不滿?”
更何況江蘊也解釋過了,她覺得把柳兒放回去,別一刀砍了她更讓她受折磨,青姝這個理由未免有些站不住腳。
他很確定青姝沒有完全說實話。
“你確定還要撒謊?”
蘇明樟語調輕飄飄的,青姝也最怕這樣的他。
但她還是一口咬死,“奴婢就是氣她傷了阿蘊姑娘,計劃上了她的人,另外的都死了,她也該死,奴婢這麼多年來,就隻有阿蘊待奴婢如姐妹,奴婢看不得人欺負她。”
她說的很真切,蘇明樟自然也聽得出其中的真切。
但依舊不對勁。
他道:“姑且算是真話,但不是全部的真話。”
蘇明樟改了改坐姿,不再靠在椅背上,而是身子前傾,手肘放在雙膝上,靠近了些俯視跪在地上的青姝。
“青姝,你入府幾年了?”
青姝道:“跟著相爺,已經滿十一年了。”
“即是打小就在我眼皮自己下的,你話說沒說全,我會看不出來嗎?”
不知何時,青姝已經掉了幾滴眼淚到地上。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把原因說全,若是不說……”
“真的沒有其他原因了,奴婢沒有撒謊!”
“壓入地牢,斷水斷糧。”
蘇明樟相信自己的判斷,你是淡漠地宣布了青姝的下場。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