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琰起的很晚。

易忱音很早就起了,餘欣熬了大半個夜,這會兒還在睡著。

易忱音在廚房裏倒騰著做早餐,對於做飯的天賦,易忱音從來不會輕看自己,她是十分認可自己的廚藝的。

隻是周琰這廚房裏空蕩蕩的,調味品都沒見幾個,還是她去超市好好的采購一番才算是把這空蕩蕩的櫥櫃填了一半的空間。

她去買了一大包嗑粉,這邊居然有她們老家的特產,她還有些驚訝的,她們老家每年過年的初一都會早起做上好幾籠豬兒粑,能吃三四個以上的說是可以來年大吉大利。還有十多天就差不多過年了,正好練練手,大年初一做的時候也不至於手生。

她把粉放進盆裏,攉了水,隻是她一直沒拿準水量,起頭把粉攉太稀了,隻能又加粉,但是粉又放多了,來回折騰了幾回才弄好,隻是這份量就有些多了,她搖搖頭,果然是手生了。

她抬手,手背扶了扶劉海,拿了保鮮膜將麵團密封在盆子裏,要把它放在那裏醒一醒,醒過的麵團不會太軟,也不會太硬。

她做完這些,轉身著手準備餡料,她準備了兩手,鹹口的和甜口的。

今天是雙休日,這個時間了周琰也沒有起床,估計是不去上班的,昨晚喝了那些酒,一時半會也醒不來,索性多做點,他吃不吃不關她的事,她該做的做了就行。

她認真的切著蔥薑,菜刀與菜板的碰撞,屋子裏形成了十分有秩序的聲音。

切好蔥薑,她又轉身拿了口袋裏的肉,肉是剛買的,這個要做成鹹口的肉餡,肯定是要剁成肉沫的。

她切了片,又一疊一疊的橫切一刀豎切一刀,反反複複的這樣,肉便在她的刀下慢慢成了粒子,又在一刀一刀快速剁下的刀鋒下成了粉紅色的肉沫,紅裏帶白,她親手挑的五花肉。

周琰醒了好一會兒,從易忱音開始醒麵他就站在廚房外麵了,他就一直看著易忱音忙前忙後。

瞧著她手拿著刀,一刀一刀的把肉剁成了沫,他心裏多的是驚訝。

驚訝於她如此熟悉廚房裏的事,他身邊熟識的那些女人基本上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他也從未見過書裏賢惠的女子。

他靠在門上,看的入神,這樣看去這丫頭片子似乎很厲害的模樣,嘴皮子也是厲害的很,若是給她刀讓她往他身上剁,周琰覺得易忱音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咦,周少爺也醒了啊。”餘欣揉著眼睛從房間走出來,她已經換好了衣服,隻是頭發還有些炸毛,她朝廚房走過去,從周琰身邊穿過去。

易忱音聽到餘欣的聲音轉了頭,看見了站在廚房門口的周琰,愣了幾秒。

餘欣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廚台上的這些材料,有些驚喜,“音音,你在做豬兒粑呀!好久沒吃到豬兒粑了。”

“今天做了你多吃幾個。”餘欣靠在易忱音的肩膀上,易忱音低著頭還在剁著肉沫,她啞然失笑。

肉沫越細入口的口感就會越好。

她不知道想到什麼,抬起頭,轉向周琰的方向,她問他:“少爺,你在家吃嗎?”

周琰被她這麼一喊,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他動了動眉,說:“今天不去公司,在家吃。”

他說完話,便沉寂下來了,廚房裏隻有刀刮在菜板上的聲音,等易忱音將肉沫片在刀背上放進盆裏,她才回他,“好的。”

周琰在那裏又站了一會,臨了走開的時候,他說了一句,“別叫少爺了,不好聽。”

說完他就轉身走開了。

餘欣和易忱音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互相看了一眼,等周琰走遠了些,她靠著易忱音問,“你家少爺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