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幾天放學後他們第一時間衝到操場,在鼓勵和陪伴中,穆依和孟鶴已經能順利跑完全程。
運動會前一天晚上,跑完後,他們如出一轍的坐在階梯上。
耳邊有喘息聲,有間斷的蟬鳴聲,甚至還有校園主道傳來的遼闊笑聲。
月色下,少年少女們麵朝操場,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寂寥的黑夜將他們無聲融化,就像準備參加抗爭的戰士們,雖沒開口,可滿分都是熱血。
今晚的天空繁星點點,好似在告訴大家,明天定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明天也定披荊斬棘,怒馬鮮衣。
在大家或盼望或期許裏迎來了運動會,其他班級真的很用心的在準備入場節目,有且隻有二班淒涼的從主席台走了個過場。
開幕式結束後,在大家沉浸在不用上課的喜悅中,一盆冷水無情的澆了下來,老魔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刻板:“這三天不是放假,所有人,無論是參賽的還是不參賽的不得無故不到,否則算曠課。”
有同學不爽:“老師,那後天幾乎就沒有咱班的比賽了,還要到嗎?”
老魔不耐煩:“後天再說後天的事,今明兩天所有人必須到齊。”
滿腔恢弘的氣勢一瞬間撲滅。
老魔見大家不再有問題,繞了一圈,開始找事:“一個班都沒有個人帶書,你還能每一秒都看比賽啊。這裏那麼熱,帶個書不僅能遮太陽,還是學知識。”
武秋野小聲反駁:“我就愛曬太陽。”
李康:“又犯病了。”
大家一致認為反駁後,哪怕是簡單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老魔也一定會說的更毒,更不堪入耳。
所以沉默是最好的答複。
好在他沒說多久,就轉身走了,再過幾分鍾消失於熙來攘往的操場。
一直關注老魔動向的孟鶴歡呼的告訴大家:“走了,老魔走了。”
他走後,大家自在舒適。
上午是短跑的賽事,十一點一過,沒有比賽的班級幾乎走的差不多了。
他們班分的位置恰好正對著太陽,毒辣辣的豔陽毫不吝嗇的將光灑向她們,穆依熱的難耐。
華枝趴在膝蓋上,“熱的要死。”
穆依無精打采:“下午帶個帽子,真的太熱了。”
華枝憤怒到了頂點:“真的煩死,怎麼攤上這麼個變態班主任。”
“哎。”穆依低著頭萎靡不振的歎了口氣。
光照下,把她的意誌擊退的差不多了,曬得有些犯困,偏偏今天的氣溫還升了點,仿佛有團火焰在胸口燃燒。
蔣擇奕伸直長腿,薄唇輕啟:“撤了。”
劉大帥拉住他,前怕狼後怕虎的:“不行,老魔知道了,還有好日子過。”
李康持相反的看法:“在這幹什麼,曬成葡萄幹嗎!”
蔣擇奕扯掉劉大帥的手,眸子裏的溫度降到最低,“再曬一個小時,下午就不用跑了。”
武秋野擦著汗,“走吧,我跟蔣少走,下午老魔要殺要剮隨便,我現在就是要走。”
李康拍了拍牛仔褲上的灰,“我下午800米,得回家養精蓄銳。”
劉大帥將最後的希望放在穆依身上,他不確定的問:“穆依,你也走嗎?”
“走吧。”穆依看向蔣擇奕,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在這裏待著也發揮不了我們的作用。”
她說完,少年的眸子終於有了點變化。
在蔣擇奕沒說之前,她就有了想走的想法,物盡其用,她們在這裏是能讓下午的比賽多個獎項,還是能為自己本班的人加油助威。
都不可以。
既然如此,何必呢!
穆依始終堅信自己認為對的真理,她迎上少年們的目光,擲地有聲:“如果老魔說的對,我們乖乖聽從,那如果我們明知他說的不對,堅持也換不來什麼的。”
華枝:“走吧走吧,下午都帶個帽子。”
劉大帥拋掉顧慮:“好好,回去回去。”
蔣擇奕嗤笑:“怎麼年紀不大,想法這麼腐朽。”
劉大帥撓撓頭,“我這不也是為了大家。”
一直半躺著的孟鶴,嘴巴吧唧吧唧著:“哎,你們聞到了嗎?我媽媽把紅燒肉都做好了。”
哈哈
話鋒陡轉。
武秋野踹了一腳,彎下腰,停在孟鶴耳邊:“哎呀,最後一塊紅燒肉了。”
劉大帥:“紅燒肉好香啊。”
孟鶴一骨碌站起來,咽了口口水,左右張望,“哪裏,紅燒肉,在哪裏?”
孟鶴:“不行,得給我留著。”
哈哈
眾人笑個不停。
蔣擇奕:“走了,回家吃你的紅燒肉。”
李康吹了聲口哨,輕鬆的說:“終於能走了。”
班裏的好學生也有幾個偷偷溜走的。
他們幾個在大家的注視下,光明正大的踏出操場。
他們走後,其他同學沒一會相繼離開了。
穆依不覺得有什麼,青春是什麼呢?
青春是不揮霍,不辜負。誰的青春不是滿身泥濘呢,既然已經摔在泥濘中,那也要做一個泥濘中最意氣風發的人。
誰的青春滿是言聽計從,不,他們的青春應該是充滿激情與熱血的,是有自己的見解與認知的。
他們要做自己的主宰者。
少年本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