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身體並沒好轉,全憑一口氣撐著,不能動幾乎是癱在床上,穆依放學總去幫忙照顧奶奶,穆傑從不讓她做這些事。愧疚感沒有一刻離開過穆依,她每天帶著愧疚。
穆傑給王麗打了幾次電話,她中間來過一次,見到半身不遂的奶奶,嚇跑了。
穆依夜半時分時常盯著手鐲發呆,她想過還回去,可蔣擇奕說過如果她不要,他會扔掉。夜晚總容易生出許多悲觀的想法,她甚至會覺得,一切的話好像提前預知了最後的結局。
她也想留個念想,並沒有還回去。
關於辦公室的談話,也不知誰偷聽的又在班裏傳了好一段時間,最後大家都以為是穆依拒絕了蔣擇奕,為此好多人天天來班裏目睹一眼拒絕蔣擇奕的她。
在這個過程中,蔣擇奕和程美華似乎走的越來越近。
華枝問過穆依分開的原因,她說的含糊不清。華枝有一次當著蔣擇奕的麵罵他渣,蔣擇奕一字都未反駁。
他默默的承下了所有的罪責。
穆依欠他太多了。
他的英語成績在高三期末考試突破130。
高三下學期,穆依逼迫自己忙碌起來,每天除了試卷就是試卷,到家裏,穆傑不讓幫忙,她也去幫忙,沒有閑下來一刻。
因而不會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事。
距離高考一個月,學校為大家舉行了誓師大會。
穆依站在蔣擇奕旁邊,真的好久好久沒有離他那麼近了,久到明明他在身邊,一切卻如此恍惚,像是泡影一吹即散,任憑她怎麼抓也抓不到。
蔣擇奕又長高了點,比她高出一頭多,估計得有一米八四,他的頭發沒有以前那麼長了,明媚的陽光普照在他冷峻分明的輪廓上,還是那麼耀眼奪目。
蔣擇奕垂下黑長的眼睫,穆依收回餘光。
她先發言,比起她的演講稿,穆依更期待蔣擇奕的。
演講完的穆依坐在最邊緣,二班在最中央的位置,過去很麻煩,她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觀看他的演講。
台上的少年眉目清秀,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融不進一粒塵埃,太陽在他的頭頂,光束逐漸向他傾灌。
時間緊,學校沒有要求脫稿。
蔣擇奕嗤了聲,將演講稿疊好塞進口袋,“大家好,我是高三(2)班的蔣擇奕,是你們口中的學霸,神一般的人物。”
台下的老師和學生因他獨特的介紹方式笑成一片。
他拍拍口袋,“班主任告訴我要在今天給大家演講,我一開始拒絕了,後來班主任又找了我一次,說我這樣一個英語從二三十分考到一百四的優秀楷模應當給大家演講,也應該分享我的成功。因而我準備了許多,但站在這裏,我覺得我準備的那些太過官方。”
孟鶴帶頭鼓掌。
蔣擇奕的手向下擺動,掌聲停止,他微微低頭,調動話筒高度,他的神情散漫溢出幾分笑。
可穆依看到了他冷厲的眼睛。
“以前很多人調侃我叫數理化,最初聽時很不服,後來聽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再後來我始終也沒提起學英語的興趣。”
目光炙熱的他眸光一掠,找到了最角落的穆依,她低著頭,太陽光照得她的秀發璀璨閃耀。
蔣擇奕移開目光。
“直到我遇到一個人……”
穆依抬眸,她握著演講稿的手在抖,紙張發出輕輕的擺動聲蓋過起伏跌宕的心跳聲。
他們錯過了許久沒有的對視。
“她告訴我長路漫漫亦燦燦。”蔣擇奕嗓音暗啞:“我聽了她的話,試圖改變。一年的時間,我做到了,大家看到了我的成功,但是背後為之付出的時間與精力,我想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呢隻是所有平凡人中最為平凡的一個,無非長得還行,個子高了點,力氣大了些,腦子轉的也還可以。其他沒比大家多優越。”
他笑了笑,下一秒隱去輕浮的笑意,“所以我想說的是:
長路漫漫亦燦燦,漫漫長路憑我定
我們生在耀眼的紅旗下,生在盛世,那就要不負青春,不負盛世,不負……”蔣擇奕含歎深長,緘默兩秒,在心中說出‘不負依望。’後,他繼續說:
所以nevergiveup
做一個對自己負責的人
做一個永不言棄的人
做一個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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