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穆傑細問:“網絡上的事是怎麼回事?”
穆依揩去眼淚,無助的看向蔣擇奕,“就沒大多點事,別擔心。”
“爺爺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蔣擇奕轉走話題,“你要趕緊好起來,過年去祈福的機票和酒店,我和穆依都訂好了。”
“以後你可要照顧好我家依依。”
穆依凶他,“爺爺,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你好好的,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蔣擇奕眼眸輕闔,“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安安呢?王麗踢了安安一腳,踢的挺重的。”穆傑不放心,“也不知道安安吃飯了沒?疼不疼?”
穆依:“李爺在幫忙照顧。”
穆傑斂眉:“我想看看安安。”
“我去接安安。”蔣擇奕拿出手機編輯了條信息:“武秋野馬上來,有什麼事讓他給我打電話。”
穆依:“好。”
蔣擇奕火急火燎的趕回家接安安,穆傑見安安來了,檢查它身上有無傷口,小家夥的爪子扒著穆傑肩膀去舔他的臉。
穆傑嘴裏念叨著,“安安是條好狗。”
穆依和蔣擇奕在病房裏陪著穆傑,說了些陳年舊事和小時候的趣事,晚上哄著他勉強吃了點。
淩晨一點,穆傑說:“你們倆去租個床。”
為了讓他不擔心,蔣擇奕應:“我租好了,你先睡一會。”
“嗯,我困了。”穆傑低頭看著睡著的安安,抬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瞳孔逐漸渙散,麵前的穆依和蔣擇奕變得模糊不堪。
他閉上眼,閉了好一會兒再睜開,動作重複兩次,終於看清情緒低落的穆依,他的孫女哭的眼球都是血絲。
最後穆傑看向蔣擇奕,在他眼睛裏,穆傑看到了責任,擔當。
這次,他可以放手離開了。
三點五十二分,睡著的安安忽然亂叫,瘋狂的扒拉躺著的穆傑。
任憑多大的叫聲和哭聲,床上的人再也聽不到,沒有給任何的反應。
蔣擇奕檢查他的脈搏和心跳。
穆依雙手抓著穆傑的手,痛心疾首道:“爺爺,你就這麼想奶奶和爸爸嗎?”
“你就這麼想嗎?”
“那我呢?我怎麼辦?”
五十五分,醫生宣布穆傑死亡。
蔣擇奕無法描述當時的心情,即便許多年過去,他也描述不了。當時白色的床邊穆依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床上的人,她的身子瘦弱發抖,眉眼間揮之不去的陰霾,安安在床邊像不知累,一個勁的扒拉已經離世的穆傑。
他甚至去想,如果他還在計較,沒有與穆依複合,他們間應該就陰陽相隔了。
穆依想死的決心很大,她抱著穆傑久久不讓人碰,趴在他心髒口一遍遍呼喊,每一聲撕心裂肺。
那天的清晨沒有第一縷曙光,黑壓壓的天,烏雲籠罩著,到了中午,天氣預報預告了兩天的雨終於來臨。
劈裏啪啦的雨點子砸的窗戶搖搖欲墜。
聲音啞的說不出話的穆依轉過身,目光呆滯,“是不是爸爸和奶奶來接爺爺了?那我真的要送爺爺去團聚了。”
她的音調冰冷,匿著無奈的哀傷,“可是爺爺,我現在不能去陪你們,我還有未做的事情。”
蔣擇奕抱著她,穆依的身體冰涼冰涼的,四肢僵硬,心髒起伏穩定,其實越這樣蔣擇奕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