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依把手藏進棉服口袋,笑的特別牽強,“沒事的。”
“你怎麼傷的那麼狠,這得有三厘米吧?”
“我的那個袋子是壞的,走到半路傳單全灑出來了。”穆依淒聲道:“然後就這樣了。”
女生氣的火冒三尺,“這個狗東西給我們裝傳單的袋子全都是用過的,我那個也是,還得抱著。”
她們的聲音漸行漸遠,蔣擇奕的記憶始終停在穆依右手食指側麵一條三厘米的傷口那,她那麼白的皮膚上怎麼能有這樣的傷口呢!實在不該有!
他去藥店買了碘伏,酒精,棉簽以及去傷疤的藥膏,每種都拿了雙份。走到寢室樓下,卻連一個正當見她的理由都沒有。
正好有送外賣的小哥,他給了小哥20塊錢,以外賣的形式讓穆依下來拿。
蔣擇奕躲在女寢對麵的香樟樹後,隔著數米,看著偽裝堅強的穆依拿到藥膏。她還跑到外麵四周看了圈,見真的沒人,低頭捧著那袋藥在門口站了得有三分鍾。
那三分鍾裏,蔣擇奕腦中閃現過很多想法,他皆一一壓下去了。
直到看著她轉身,目睹她眼底的落寞,他心裏堵的兩三天沒吃飯,大病了一場。
再之後,他經常周六周末去。
有時穆依是一個人,有時有同學陪著。
但有一次,她似乎很不開心。那時是冬天,大三開始蔣擇奕的訓練任務很重,許多時候周末也要加練,他連著兩個月沒抽出時間去。
那天他訓練完去的,到她學校已經八點多,他估摸著不一定能碰到人。
但在她學校坐一會也是好的。
九點十七分,他記得特別清楚,穆依從東門進來,風吹的她單薄的身影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蔣擇奕跟著她一路到食堂。
她沒進去,站在樓梯那張望片刻,轉身徑直走出校門。而後進入一家花甲店。
她坐在最邊的位置,與屋內的一切格格不入,店裏不是情侶就是結伴而行的人,歡聲笑語在耳邊徜徉,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對麵是空蕩蕩的。
那份花甲米線上來後,她把兩顆蝦挑出來擺成一個心型,呆呆地看了好久。
蔣擇奕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大約二十分鍾,她剝去蝦殼吃掉蝦。
看上去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米線回寢室了。
蔣擇奕後來不是坐車回學校的,他不抽煙,平時也不嗜酒,那天他無法緩解內心翻湧的情緒。從穆依的學校京北大學徒步走到他的學校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全程約12.2公裏。
回到學校,在夜色裏,迎著冷風,在操場跑了一圈又一圈。
累到喘不過氣,他也沒停,像個陀螺一樣。大家都說一直處於忙碌的狀態就會忘卻不想記得的事,其實不對,是騙人的。
他越跑越累,有關穆依的點點滴滴變成一幅幅畫麵,像是無聲的電影在眼前一遍遍的播放著。
最後,他實在跑不動了,躺在操場上,雙臂枕著頭,一個人在操場待了一夜。
那時,蔣擇奕從沒敢去想,穆依是因為想他了,才去吃的蝦。
他哪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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