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工以來,蔣擇奕和穆依忙的不可開交。
年輕人嘛應當多去闖蕩。
穆依四月出差接近一個月,回京北的當日淩晨蔣擇奕帶隊出差去西北,而且手機要上交,相當於聯係不到人。
整整兩個月,穆依隻和蔣擇奕通話兩次。
挺折磨人的。
他出差前京北還能穿大衣,回來時已經穿上了短袖。
落地比他給穆依說的時間整整晚了兩天,出了點突發狀況,所有人執行緊急任務,根本沒有時間和家屬說。
穆依這兩天睡的極不安穩,聯係不到他心慌意亂,即便從王隊那裏知道蔣擇奕因隊裏的事耽擱,歸期不定,她還是惴惴不安,放不下心。
蔣擇奕出差前安排張嫂負責好穆依的一日三餐,今天下班回到家,張嫂陪著她嘮了會嗑,勸她多吃點。
連著幾日睡不好精神氣消散不少,穆依吃的不多,飯後也沒多少睡意,明天有個外景的采訪她得早些睡,上樓前拿了瓶低度數的果酒。
穆依半躺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窗簾沒拉,雲層很重,不太能看清月亮。
不知不覺間,一瓶果酒喝了大半,穆依腦袋昏昏沉沉的,多多少少有了些困意。
她揉揉疲憊的眼睛。
夜風拂窗,月亮不知何時突破薄雲,清朗的月色如圈如點搖曳在光影重疊的地板上。
屋內留了一盞壁燈,昏黃的燈光與月光混合,穆依手中的酒瓶搖搖晃晃,思念在夜色中更加濃烈。
這是穆傑離開後,她第一次一個人住,很不習慣,夜裏總是噩夢纏身。
蔣擇奕回到家直奔臥房,窗邊的單人沙發上清瘦的姑娘身子蜷縮著,腿邊的酒瓶橫躺著。
他的姑娘白皙的臉頰染上一抹酒精燃燒的紅,眉間微蹙。
蔣擇奕摸摸她的臉頰,熱的燙人,他的掌心放在她額頭,灼人的滾燙。他趕緊把人抱回床上,請醫生來。
三十八度九。
醫生嚴聲質問:“你們沒人發現嗎?三十八度九了還讓她喝酒,不想要命了是嗎?”
“醫生,她現在怎麼樣?”
“情況不多好,這幾瓶點滴今晚輸完,明天一早我來給病人檢查。”
送走醫生,張嫂道歉:“先生怪我,我沒及時發現太太發燒了。”
“張嫂,如果有下次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明白,抱歉先生,是我的失職。”
蔣擇奕不想聽事後的懺悔,示意張嫂下樓。
兩人的臥室蔣擇奕不允許任何人進,哪裏髒了亂了他親自打掃。他突然後悔這個決定,如果今天他沒回來,事情會是怎樣?
他沒法想。
兩個月不見穆依瘦了很多。
好不容易養的點肉都沒了。
換第二瓶點滴時,穆依睜開眼,愣了下,詢問:“你是誰?”
蔣擇奕俯身,“你說我是誰?”
穆依凝視了會,推開他,“你不要來我和蔣擇奕的房間,他不喜歡別人進我們的臥室,你快出去。”
蔣擇奕握住她打點滴的手,不讓她亂動,“那蔣擇奕呢?”
“蔣擇奕他……”穆依轉過去,盯著看不見天際的夜空,音色惆悵:“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