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南城省人民醫院的時候,遲遲已經燒的有些迷迷糊糊了,開始說胡話。
“媽媽,我好像看見青青了。”
薑亦抱著遲遲走出車子,心頭一驚。
青青是個女孩子,是之前遲遲去醫院搶救住院隔壁床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也是先天性心髒病,發病很凶,跟遲遲一起住了一周醫院之後,上手術台沒下來。
薑亦的眼淚瞬間下來了,她強迫自己冷靜,親吻著遲遲的額頭:“遲遲乖,遲遲不怕。”
謝蘊深關上車門,從薑亦手中抱過遲遲:“我來。”
薑亦沒有拒絕,把遲遲遞到了謝蘊深手中,自己則狂奔向了急診。
她跟急診醫生闡述了遲遲的情況,遲遲立刻就被送進了搶救室。
很快傅宴禮也趕到。
他形容憔悴,應該是剛剛下班。
傅宴禮看了一眼謝蘊深又看向薑亦:“怎麼樣?”
“現在在搶救室。”
傅宴禮點頭:“先等醫生出來看看怎麼說。今天是什麼引起的發燒?還是無緣無故發燒?”
薑亦回想了一下,皺眉:“今天我們帶遲遲去迪士尼玩了,會不會是太累了導致的?”
“可能是太累,也有可能是因為像遊樂園這樣的地方人流密集病毒多,孩子不小心感染了病毒。”
薑亦點頭:“如果是普通人感染病毒熬幾天就過去了,但是遲遲不一樣。遲遲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了任何挫折了。”
傅宴禮伸手搭了搭薑亦的肩膀:“別擔心,有我在。”
傅宴禮隻是很隨意的舉動,但是落入謝蘊深眼中卻顯得有些礙眼。
謝蘊深走到薑亦身旁,伸手攬住了薑亦的肩。
這個動作顯得有些刻意,讓薑亦和傅宴禮都微微一怔。
傅宴禮是分辨不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而薑亦是沒想到謝蘊深會做出這樣刻意的舉動。
更像是在宣示主權。
“傅醫生,我兒子這個病,最終的治療手段是什麼?”
謝蘊深說出“我兒子”這三個字的時候,傅宴禮有那麼一絲不經意的皺眉。
之前謝蘊深從未提過,這個信息量略微有些大。
他看了一眼薑亦,薑亦朝他輕點頭,傅宴禮思索了幾秒之後開口:“心肺移植。如果孩子真的病危,心肺移植是最好的治療手段。但是移植風險係數非常高,遲遲原本身體就很差,不到萬不得已不走這一步。”
謝蘊深點頭:“麻煩你了傅醫生。”
“哪裏的話,小亦的孩子我肯定會盡力救。先看能不能扛過這一關。”
說話間,搶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走了出來:“謝曆寒家屬。”
“這裏!”薑亦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緊緊捏著謝蘊深的衣角,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孩子情況很危急,這次發燒是病毒感染,但是因為之前做過先天性心髒病手術,所以孩子的心肺功能很脆弱,再加上肺動脈高壓,能不能挺過去還要看這兩天。”
醫生的話冷冰冰的,讓薑亦的心都快碎了。
她的眼淚瞬間崩不住了,看向謝蘊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