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亦茫然地看著謝蘊深,隻希望謝蘊深能夠不相信這些話。
但是薑亦還是高估了自己在謝蘊深心中的形象,更或者說,她低估了謝蘊深對朱慧緋的感情。
“薑亦,你跟她說了什麼?”謝蘊深回頭,眼神冷峻地盯著薑亦,口氣是質問的。
薑亦張了張嘴,忽然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我什麼都沒說,她讓我來,我就來了。”薑亦已經知道謝蘊深是不會相信她的,於是幹脆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惡意。”
薑亦來見朱慧緋,也單純隻是因為好奇。
她想看看,讓謝蘊深拋下兒子都要見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現在她知道了,這位一直活在謝蘊深回憶裏的緋緋,是陰險的,是歹毒的,是不善的。
起碼,是對她和孩子不善的。
謝蘊深起身,走到了薑亦麵前:“跟我出去。”
薑亦出去之前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朱慧緋,她臉色平淡,但是在薑亦轉身的時候微微挑了挑眉,似是挑釁。
病房的門被合上,謝蘊深停步站在薑亦的麵前,麵色清冷嚴峻。
他低頭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和微微低垂的眉眼,原本責備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以後不要再見她,知道嗎?”
謝蘊深的口氣不算嚴苛,但是落入薑亦耳中依舊很刺耳。
她抿了抿唇,眼淚沒忍住掉落下來,她不是在謝蘊深眼前賣慘,她隻是難過地難以自持。
“謝先生,我無意參與你的生活。今天我去見了朱小姐我跟你道歉,是我逾矩了,以後不會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對遲遲關心一點,傅宴禮說遲遲的情況很不好,能不能過這一關都不一定。我無心打擾你們的情情愛愛,但我也希望你的情情愛愛不要傷害到我們的孩子。”
薑亦渾身泛酸,伸手不斷地抹眼淚。
謝蘊深看在眼裏,原本在心底想好的苛責的話語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我不知道朱小姐生了什麼病,但我想,應該不會比一個躺在icu裏麵的孩子病還重吧?”
薑亦憋在心裏了很多質問謝蘊深的話,此時此刻也是一句都沒有說出口。
大概是因為她看到了謝蘊深對朱慧緋的態度,讓她不敢挑戰他的底線。
因為多次下來,薑亦隱隱覺得,緋緋就是謝蘊深的底線。
“嗯。”謝蘊深沉著聲音,“這幾天我都會陪著遲遲,直到他脫離生命危險。”
謝蘊深的話讓薑亦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說的是,這幾天。
但是薑亦也沒有再多說。
從vip病房離開後,謝蘊深陪薑亦去了傅宴禮辦公室。
傅宴禮整理好了這幾天遲遲做的所有檢查資料,整理成冊遞給了薑亦和謝蘊深。
兩人坐在傅宴禮的辦公桌前,打開了文件夾。
傅宴禮耐心解釋:“遲遲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待會兒就可以轉去普通病房。”
薑亦瞬間鬆了一口氣,提著的一顆心也放鬆了下來。
“那接下來還需要做什麼治療嗎?”薑亦追問,在她這邊沒有什麼是比遲遲的病情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