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亦沒有力氣後退,她渾身冷汗,就像是一條剛剛上岸的人魚一般狼狽。
她大口喘氣,眼眶通紅,眼淚撲簌掉落下來,死死盯著謝蘊深。
“謝先生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在酒店和那位小明星共度良宵嗎?怎麼,是她沒滿足你?”
薑亦的話說的難聽,她隻想趕走他。
謝蘊深的眼神受傷,這樣的謝蘊深,薑亦隻在兩年前la的家門口見到過。
彼時的謝蘊深也是這樣,用一雙通紅的,受傷的眼睛看著她。
薑亦不堪忍受這樣的眼神,別開眼,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已經結婚了,你別忘了,你剛才親的,是有婦之夫。謝先生,請你自重。”
她每一個字,都在戳他的肺管子。
謝蘊深額上的青筋鼓脹,像是隨時要情緒迸發。
他向前走了一步,薑亦受到了驚嚇往後退了兩步。
他看到她這幅樣子,極力克製著自己,隱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
“在夏威夷的事情,你還記不記得?”
薑亦心底咯噔了一下,她就知道,謝蘊深之所以是這樣的反應,之所以會裝作對她視若無睹,根本不是不在乎不喜歡她,而是因為她在夏威夷時候說的那些傷人的話。
他在刻意回避。不希望她難過。
薑亦咬了咬牙,撒謊:“夏威夷?我和我先生還有孩子去的夏威夷,怎麼?”
她裝作完全不記得醉酒之後發生的事情,就讓謝蘊深誤以為那是酒後吐真言就好了。
“先生,和孩子?”謝蘊深仿佛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薑亦,他姓謝,不姓傅。”
謝蘊深說的,是遲遲。
薑亦冷笑:“如果有機會再見到遲遲,你可以問問,他是喜歡你做爸爸,還是喜歡傅宴禮。”
當然,薑亦不會讓謝蘊深有這樣的機會。她說這種話不過就是刺激他。
謝蘊深徹底被激怒了,上前一把將薑亦壓在了她身後的牆上。
薑亦的脊背在牆上重重一擊,她疼得皺眉。
“謝蘊深,裝作不認識不是挺好的嗎?彼此相安無事,你非要打破這樣平靜的局麵又是何苦?我隻在國內呆四個月,四個月實習期一滿,我還要回la念書,我還會回到傅宴禮身邊。”
謝蘊深離她很近很近,近到他的鼻尖已經抵到了她的鼻尖上。
他的鼻梁筆挺,是薑亦見過,男性當中最好看的鼻子。
呼吸糾纏在一起,熾熱又濃烈,隻是薑亦沒有半分的情.欲,哪怕是剛才兩人接吻的時候也沒有。
她無比清醒。
“我和你裝作不認識,那是因為在夏威夷你酒後告訴我,你這輩子到死都不想見到我。我不想你難過,為難。但是薑亦,這不代表我會放手。”
謝蘊深一字一句,真切又霸道。
薑亦調侃:“你是喝醉了嗎?你放不放手跟我有關係?我完全不記得夏威夷遇到過你,但是我知道酒後吐真言。你看,我連喝醉了,都害怕見到你。謝蘊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討厭你的人,不,是恨。”
薑亦再次將話說絕了。
謝蘊深如鯁在喉,盯著薑亦通紅的眼睛,啞著聲音開口:“兩年前的許多事情,都是我的錯,你應該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