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然看到了是這樣一個人,估計會害怕到這幾天都不敢出門,不敢睡覺。
安然的膽子小,張庭樾是知道的。
安然忽然被保護,眼淚更加洶湧。
她絲毫不顧及雙方的此時的身份,緊緊抱住了張庭樾緊窄的腰際,埋頭大哭。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快來。”安然哽咽著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接我電話。”
畢竟是縱使站在對麵,她跟他說話,他都沒有搭理她,又怎麼會這麼快接聽她的電話呢?
但是事實就是,張庭樾確實接了,還在第一時間趕到了。
如果張庭樾沒趕到,安然都不敢想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心有餘悸,形容的就是現在這種感覺。
“不怕了。他已經走遠了,有我在。”張庭樾伸手掌住了安然的後腦勺,安撫著她的情緒。
安然哽咽著嗓子一抽一抽的,極其害怕,極其膽怯。
“嗯……”
兩人就這樣不知道在風中站了多久,直到安然察覺到張庭樾的身上很冷,才注意到張庭樾隻批了一件薄外套就出來了。
這個時候她才擦幹了眼淚,仰頭看向張庭樾,但是還沒有鬆開抱著他腰際的手。
“你穿這麼少很冷吧?我們快回去吧。”
抬起頭,是沒有做任何遮掩的張庭樾。
他的五官依舊是這麼俊朗好看,用郎豔獨絕這樣的詞來形容他的話最是精準。
安然至今找不到第二個人配用這個詞。
之前三次重逢,距離都沒有這麼近,安然沒有看得這麼仔細,但是這一次,卻是看得很真切。
安然哽了一下嗓子,等著張庭樾的回答。
“要不要喝一杯熱的?”
“要。”安然幾乎是不假思索。
她也很冷。
雖然兩個人剛才的確是抱在一起的,但是一點都沒有起到互相取暖的作用。
冷得發緊,渾身顫抖。
於是兩個人便去了路邊的便利店。
兩人點了兩杯熱拿鐵,全程彼此之間一句話都沒說。
場麵非常尷尬。
那種尷尬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讓人說不出話來。
安然捧著手中暖呼呼的拿鐵,垂下腦袋看著自己的鞋。
她真後悔。
早知道,既然要遇到張庭樾的話,剛才散會回到酒店就應該化得精致一點,她剛才趕時間,所以隻是胡亂塗了粉底液和口紅就出門了。
如果知道要遇到張庭樾,她高低也得貼個假睫毛才對。
安然心想,自己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張庭樾肯定都不想理她。
兩人走出便利店,在走回酒店的路上,安然為了緩解空氣中尷尬的氣息,於是說道:“這邊的咖啡好好喝,不知道是不是豆子的緣故,好香,你有這種感覺嗎?”
說完之後,還是一片死寂。
安然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或者是直接跑回酒店去。
真的,沒有回應的話實在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