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思縱然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見到吳瓊如此模樣,都覺得有些心悸。
但也在瞬間平複了,哈哈一笑道:“是我,你這個小娘子怎的不在家裏繡花,跑軍陣上來了?”
吳瓊聲音更冷:“我來,是超度你下地獄的!”
巴爾思瞳孔微縮:“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這身板,我不用大刀,兩手就能捏碎你!”
吳瓊沒有繼續和他廢話,而是轉身向郭天敘。
“大力,這個仇我親手報,你隻需在旁助陣即可!”
說是助陣,意思就是讓郭天敘別插手。
郭天敘大急,雖說巴爾思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但雙臂確有千鈞之力,實在不能小看。
“媳婦,別衝動,我們一起上,砍死他算了!”
吳瓊突然向郭天敘一揖:“家門之仇,必由吳家人來報,日後我就要嫁入郭家,就是郭家人了,請少帥允許我以吳家之女為家人報仇!”
郭天敘知道這丫頭心誌之堅毅不遜兒郎,無奈揮揮手。
“好吧,隻是若有不濟,我定要插手!”
吳瓊點了點頭,勒馬橫槍,準備與巴爾思廝殺。
郭天敘再揮手喊道:“韓深,調五百軍來,把這裏圍上,誰也不許進來!”
韓深領命,喊過一個千戶,帶著手下將士把三人圍在垓心。
戰場上出現奇怪的一幕,外麵廝殺一片火熱,卻空出一塊場地,兩人單挑。
紅鶴首次感受到主人如此殺意,鼻孔也噴薄著熱氣,馬蹄劃動地麵,就等著一往無前。
“駕!”
吳瓊一聲清斥,鳳目圓睜,挺槍直取巴爾思。
巴爾思冷笑一聲,就算這女子武藝高強,終是女兒身又能如何了得。
他幹脆立馬橫刀,就等著吳瓊上來。
兩馬將交,巴爾思瞪圓了雙目,大吼一聲一刀橫劈,就要取吳瓊項上人頭。
那刀勢如狂,快如閃電,破空之聲讓人喪膽。
吳瓊也是一驚,這巴爾思確實人如其名,猛虎也。
也不敢大意,直接挺槍格擋。
“哢!”
一聲脆響,長槍居然應聲斷裂,可見巴爾思力量之強。
吳瓊技藝自比他高出很多,但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技巧有時候就不那麼管用了。
就算長槍斷裂,那刀勢依然不減,直劈向吳瓊頭顱。
吳瓊雖驚不慌,馬上下腰,躲過了刀鋒。
但揚起的青絲被斬斷幾根,隨風飄落。
兩馬錯身而過,吳瓊手裏還抓著兩截斷槍。
郭天敘看的目瞪口呆,這韃子也太變態了。
“小心啊,重新換把武器!”
說著他就要上去遞上自己長槍。
吳瓊把斷槍扔在地上,淡淡道:“不用,槍本非我所長!巴爾思,敢和我落地一戰否?”
巴爾思哈哈大笑:“小娘子,不借馬力,你更不是我對手了,我看你年紀輕輕,甚是貌美何必要送死?”
郭天敘知道巴爾思不是胡說,吳瓊再厲害也是女子,沒有紅鶴相助,膂力的劣勢顯露無疑。
吳瓊直接跨下馬來,從紅鶴身上掣出郭天敘所贈寶劍。
“就說敢與不敢!”
巴爾思嗤笑一聲:“好,我就先送你這個小娘子歸西,再殺出重圍,你們這些漢人,縱使人多,我又何懼?”
說著也跨下馬來,直接提刀就上。
吳瓊縱身一躍,就與巴爾思戰在一起。
火把照耀著一長一短兩兵器,都是森森的寒意。
吳瓊勝在身手靈活,正如她所說,槍本非她所長。
步戰更是能讓她發揮劍法的優勢,劍走飄靈。
巴爾思身形高大,武器又重,揮舞起來肯定沒有那麼輕靈。
好像一隻狗熊在拍蜜蜂。
然吳瓊也拿巴爾思沒有辦法,大刀終有長度優勢,一寸長一寸強。
自己很難近身,好不容易近身,一劍擊在巴爾思重甲上,也沒有殺傷。
巴爾思吃了幾次虧,也注重了防護要害,吳瓊更沒有機會了。
郭天敘就看兩人鬥來鬥去,自己隻能幹著急。
好想幫忙,卻又怕幫了倒忙。
兩人都沉醉在這比鬥中,自己橫插一腳,怕影響了吳瓊。
吳瓊也慢慢心焦,終是報仇心切,有些亂了章法。
巴爾思看到了空檔,一刀橫劈,勢要把吳瓊劈成兩截。
吳瓊大駭,立馬挺劍格擋,火花四濺,終是扛不住這麼強悍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