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藻宮。
鎦金說完有事要稟後,突然就一把在容姣若的麵前跪了下來。
容姣若一愣,下意識就想伸手將她扶起來。
鎦金卻避開了她的動作:
“請主子先聽奴婢把話說完。”
容姣若見狀,收回了手。
隨後,鎦金便將昨日搜查椒房宮時,自己在水仙的屋裏發現了那封信和發釵,以及自己假裝沒有發現放了水仙一馬的事情,都告訴了容姣若。
說完,她一叩首,道:
“奴婢私自做主,還請主子責罰。”
其實,昨天從椒房宮搜宮回來,她就應該要向容姣若彙報此事的。
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導致她根本沒有這個開口的機會。
直到此刻,她才終於找到時機,向容姣若坦白。
要說容姣若意外,還真有幾分意外。
但說怪責,卻沒有。
她明白鎦金的用意。
即便當時鎦金請示她,她也會這麼做。
她扶起鎦金:“起來吧,此事你做的很好。”
什麼擅自做主。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也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要“循規蹈矩”。
鎦金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心裏明白,當下那種處理才是最合適的。
但她到底還是逾越了。
主子沒有怪責,是主子寬容。
“那信中的內容,你可看清了?”容姣若問。
她其實更好奇那封信裏到底寫了什麼,竟然會讓水仙如此緊張。
她之前讓帶鉤去宮外,調查過白蓮、水仙等幾人家中的情況。
但是,目前還沒有一個結果。
也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有所突破。
鎦金搖搖頭:
“奴婢隻略略掃了一眼,不過……信中所提及的男子與水仙關係顯然不一般。
“而且,奴婢發現水仙對鳳翩翩早有了提防之心。”
容姣若一下來了興致:“哦,此話怎講?”
“奴婢雖然隻看到了幾句話,但是,字裏行間都透著一股緊張,還反複提及了要對方‘小心謹慎’。
“而且,水仙還隱晦地提了自己惹了鳳翩翩不高興,害怕自己有個萬一……”
鎦金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容姣若眼裏閃過一抹興味:“這個水仙倒是機靈。”
也是,若不是機靈,如果能活到現在?
上一次真正偷聽到鳳翩翩同鳳左相談話的人,就是水仙。
但是她卻能夠立馬推出“月季”,讓鳳翩翩懷疑到“月季”身上。
最後月季被滅了口,她自己倒是逃過了一劫。
可見其心機和手段。
但若不是如此,她也就不會叫帶鉤特意留意此人,想將此人發展過來了……
鎦金這一舉,倒是一個契機。
“還有一件事……”鎦金頓了頓,道,“其實……那裝著香料的箱子,是水仙告知奴婢的。”
當時,她悄悄替水仙隱瞞了信件和發釵的事情。
在她即將要離開的時候,水仙在她背後低聲說了一句話,說的便是叫她去掛畫後麵找香料盒。
容姣若眉峰一挑,這個水仙……她這是在向鳳藻宮示好?
還是……一報還一報,鎦金幫了她,她不想欠下人情,所以便將香料的事情告訴了鎦金?
但是,這世間的事情哪裏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