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
“你可知本宮請你來的目的？”
“回皇後娘娘話，奴婢不知。”
白蓮是真的被嚇到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自己的床榻上睡得好好的，會被人突然扛到這裏。
皇後娘娘到底要做什麼？
其實，白蓮的心裏隱隱約約有一個猜測，但是卻又不敢確定。
容姣若也沒跟人繞圈子，直接道：
“本宮聽聞你今日有些活躍，似是想往外傳遞什麼東西？”
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白蓮懸著的一顆心反倒落實了：
“奴婢……”
隻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容姣若就打斷了她：
“你好好想清楚了再說話。
“你覺得，本宮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會將你帶來這裏嗎？
“本宮也知道，你跟隨鳳翩翩多年，有些主仆情誼。
“但……你當她是主子，對她衷心，她把你當人了嗎？”
容姣若的話，無疑觸動了白蓮心底最深處的不滿，甚至是……怨恨……
在這之前，她對鳳翩翩真正是忠心耿耿。
即便承受了鳳翩翩許多的羞辱和折磨，她也從未動過其他心思。
可……
想到自己額頭上那道已經無法祛除的傷疤……
又想到今天早上被丟回來已經奄奄一息的山丹……
她心中的火熱一下就冷了下去。
是的，今天早上，山丹被秦九功悄悄派人丟回了冷宮別院。
他當時那一腳，直接踹裂了山丹的髒腑。
若是能好好休養細細調理，倒也不是不能恢複。
可蕭沉翊沒有吩咐，他又哪裏會好心去施舍一個無關緊要的宮女，替她請太醫？
便隻將人帶下去，隨便找了一間角房關著。
今早，秦九功見這個小丫鬟無人問津，蕭沉翊似乎也沒有要發落她的意思，他就派人把人給丟回了鳳翩翩那裏。
當時，白蓮就在場。
看到山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饒是她，也有些不忍。
雖然山丹一向與她們甚少接觸，平日裏連話都不怎麼說，但到底一起共事這麼多年，又哪裏會完全沒有感情？
她原以為，山丹是因為小主才會冒險跑去請皇上。
她現在身受重傷，小主便是念及她的這份忠心，也該對她照看一番。
不想，小主當時看著山丹的樣子，竟是一臉嫌惡和冷漠，隻叫她們將人抬著隨便找個房間扔進去。
便再不管死活。
白蓮現在想想，都還覺得心底發寒。
這樣一個主子，真的值得她繼續追隨嗎？
容姣若將她的動搖看在眼裏，輕聲道：
“你應該也知道，如今左相府早已經不存在。那些曾經被他們控製住的人，想要救出來不過輕而易舉。”
她這是在暗示，她可以幫白蓮從鳳翩翩的手下救出她的家人。
白蓮很快反應過來，瞳孔不禁一縮：
“娘娘……”
“你且好好想想。”
容姣若擺擺手，示意她不必著急。
白蓮激動的心也慢慢冷靜下來，她微微垂著頭，思索了片刻。
最後，抬起首，堅定地看向容姣若：
“奴婢願為皇後娘娘效勞。”
容姣若緩緩勾起唇角，眸中一片冷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