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零伊在黃昏時分來到位於布萊頓東部的米爾沃頓莊園時,福爾摩斯和莫裏亞蒂都還未曾前來,但今天晚上將會是他們動手的關鍵時刻。
米爾沃頓邀請時零伊來,也是為了給某些人造成壓力罷了。
何必呢?
時零伊的目光掃過前來接待他的人,心中的黑泥翻滾著。
這大概是麵對惡類時血脈中帶有的興奮吧,激動又無奈。
他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了二樓的某個房間。
時零伊習慣性的掃了一圈。
嗯,沒問題,有茶杯有書有雕像牆上還掛著一幅一看就知道分量夠足的畫像,地麵上的座椅雖然比較沉重但是他完全可以抬起來掄人。
一切都很完美。
今天的米爾沃頓就算不死,也必須被他弄成永久性腦震蕩。
“久仰,卡爾斯子爵,歡迎您的到來。”
米爾沃頓坐在沙發上,像時零伊發出了“請坐”的手勢。
時零伊走了過去:“你的笑容令人作嘔。”
讓他想起了童磨。
那家夥還真的是集人間之惡,不管到哪個世界都能看見相似的笑臉。
重點是,這樣的人都一如既往的自我感覺良好。
“哦?看樣子,卡爾斯子爵不是很喜歡禮貌的微笑?”米爾沃頓自認為勝券在握,表情絲毫不變。
“禮貌?你的表情讓我想要把你砌進倫敦塔中,讓你的靈魂永遠在裏麵哀嚎。”
倫敦塔是關押上層階級的監獄,時零伊對米爾沃頓這樣說,其實也算是撕破臉皮。
米爾沃頓的臉色依舊沒有變化:“希望過一會兒,您還能說得出這樣的話。”
管家給時零伊端上一杯紅茶。
時零伊也不怕他在裏麵放東西,大大方方的端起來喝了一口。
大概是茶的味道也還不錯,時零伊的語氣稍稍溫和了一丟丟。
“找我有什麼事?”
米爾沃頓一愣:“您不知道嗎?”
時零伊送了他一個奇怪的表情:“我應該知道嗎?”
米爾沃頓奇怪,米爾沃頓震驚,米爾沃頓的腦回路沒能成功連接。
最後,米爾沃頓認為,這是卡爾斯子爵在詐他。
他繼續保持微笑:“您不必和我繞圈子,我已經知道您的身份了。”
時零伊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愕,一閃而逝,卻足以讓米爾沃頓捕捉到。
“身份?這種東西可不那麼重要,何況我現在的身份不也挺好?”時零伊同樣露出微笑。
米爾沃頓搖搖頭:“您難道甘心隻是做一個子爵嗎?或者,您難道甘心自己的身份永遠被一個下等的賤民頂替嗎?”
莫裏亞蒂家族的爵位是伯爵,比子爵高一個等級,至於頂替......那是這個身體原本發生的事。
時零伊放下茶杯,在令人窒息的安靜之中沉默了一會兒。
抬起頭,保持著微笑:
“當然——不甘心。”
米爾沃頓的笑容越發擴大了。
如果他聽見時零伊和係統的對話就不會這樣想了——
【“貴族都快要完蛋了好不好,當什麼貴族,要當就當首相啊!連國王都不必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