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淡淡微笑,端著手坐在那裏,脾氣很好的樣子,繼續道:“本郡主使喚不動這府裏的人,所以昨個親自去鋪子裏收了賬。
午時在酒樓用膳、查賬,之後發現問題有些大,還抓了一個晉王安插在我酒樓裏的賊子,當即就送去了京兆府,後來又連著去了好幾個鋪麵。”
“什麼賊子?羽兒,這話可不能亂說?”魯氏聽得這裏又急了,不由得後背冒汗。
“京兆府辦案,讓你不要插嘴,聽不懂嗎?”容心羽冷睨了魯氏一眼。
魯氏臉色僵硬難看,麵上還要扯出笑容:“羽兒,晉王怎麼說也都是皇族貴胄,你這樣將沒有根據的事情說出來,實在不妥當。”
這死丫頭,自昨日回來後,就已經與她離了心。如今在隨便一個外人麵前都不給她留半點臉,奈何她不僅不能將她如何,還得陪著小心。
心裏當真慪的要死!
容心羽卻是選擇無視她,繼續對舒靖廷道:“結果本郡主馬不停蹄忙了一個下午,皆不盡如人意。那些有問題的管事和下人,都已經命人送去了京兆府,這事情京兆府那邊應該都知道。
而本郡主昨天中午經過古玩店的時候,見店門關著,便去了旁的鋪子,所以也未曾來得及認識古玩店的掌櫃。
方才聽下人說,那掌櫃的死了?”
“是,昨日貴府古玩店劉掌櫃被店裏夥計發現死在倉庫,當夜就報了案。”舒靖廷恭敬的說道,“今日一早,仵作就查驗過了。劉掌櫃是他殺,死時大概在昨日中午。”
“哦?那左少尹大人如今問過了,覺得本郡主有嫌疑嗎?”容心羽一手支著下頜,撐在一旁的桌麵上,問的漫不經心。
舒靖廷皺眉,感覺容心羽好像並沒有將這條人命放在眼底。
思忖了下道:“郡主看來與這件事沒有關係,但是下官還得叨擾一二,問問府裏其他人。”
“左少尹大人隨意,若是有人不配合,你秉公辦理便是。”容心羽說。
舒靖廷又是一愣,他還以為容心羽會阻止。
畢竟這事情傳出去,於威武侯府的名聲多少有些影響。
“方才郡主說,府裏對外的鋪麵都是貴府的魯夫人在管理?”舒靖廷問這話的時候看向一旁的魯氏。
魯氏眸光閃爍:“這,這事情卻是民婦在管,隻這些拋頭露麵的事情,自然是由下麵人打點,本夫人不可能事必躬親。下麵有甚疏漏,也是難免的事。”
“二嬸,可是管家說,這所有事務你從來都是事必躬親,生怕照顧不周啊!”容心羽笑著道。
說著招了招手,流雲立馬遞上昨天讓管家簽字畫押的供詞來。
管家一看見那供詞臉色就變了,那分明就是魯氏交代,為了烘托魯氏這些年的功績,故意誇大其詞了說的。
舒靖廷從流雲手裏接過供詞,大概掃了一眼,就知道古玩店的事情該問誰了。
如今也是明白,容心羽為何對死人這件事態度冷漠了。
這府裏的內務清晰的分成承雲郡主與容家二房兩派!
哪有對敵人家狗腿子同情仁慈的說法?
“大人,這不會作為呈堂證供吧?這、這可做不得準啊!小人當時……當時就那麼一說。”管家趕緊說。
“這麼說,你是承認敷衍了本郡主?”容心羽勾唇笑問。
“這這……小的不敢,這裏麵,這裏麵有的也是真的……”管家支支吾吾的,卻是給不出個合理解釋。
容心羽冷笑一聲:“來人呐,將這個忤逆主子的刁奴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