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不慌不忙的從懷裏摸出之前夏小滿的脈案,雙手遞給蕭都督。
開口道:“這是受害者的脈案,請蕭都督先過目。
其餘點,還聽晚輩一一道來。
首先呢,受害者在遭受凶手淩辱的時候,她曾反抗。
而那邊那個人耳根脖頸處的傷痕,是很好的證明。
我相信,他身上這樣的傷不止一處!”
“胡說,那分明是別人汙蔑他,他遭受鞭刑所致!”江指揮使立即反駁。
容心羽道:“我不瞎,哦,大概忘記跟你們介紹了。
我本身也略懂醫術,如今京兆府流行的屍檢書籍《剖析》,正是我所著。
所以呢,這鞭刑和撓傷我還是分得清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下。
京兆府的屍檢書?
自然沒有人知道,這書是容心羽上午才送出去,流行度未知。
當然,他們也不在乎什麼書。
而隻是單純的被京兆府這噱頭唬住!
江指揮使卻不服氣:“說白了,你就是空口白牙!
你一個女娃娃,懂什麼醫術,還屍檢?
你見過死人嗎?也敢在此大言不慚!”
“女娃娃!?”
容心羽這就不高興了:“這位老人家,咱們講道理歸講道理。
性別攻擊就不合適了吧!
你在家裏,也是這樣跟你親娘說話的嗎?”
江指揮使瞪眼:“呸,誰是老人家?老子今年才三十八!
格老子的性別攻擊?老子不懂你這女娃娃在說什麼!
勸你早點離開軍營,休要在這兒胡說八道,汙蔑我軍將士。
這裏本就禁止女子入內。
讓你進來,已經是額外開恩!”
容心羽輕嗤:“講道理講不過就開始撒潑?市井潑婦都不如你!”
江指揮使大怒:“你說什麼?你敢說老子是潑婦?”
容心羽雙手環胸:“少抬舉自己,有點自知之明吧!”
江指揮使愣了愣,慢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容心羽是說他不如潑婦!
頓時麵紅耳赤,憤怒的舉起拳頭揮舞:“你個小女娃娃簡直太囂張!
你信不信老子真替你爹收拾你!”
“嗤!”容心羽滿臉不屑。
“你——”
江指揮使氣結:“你別以為老子不敢打你,當初你爹容溯都還是老子的手下敗將!
你個泥腿子家的小娃娃,還敢在這兒撒野?”
容心羽斜睨他一眼:“嗬嗬,是嗎,我爹還是你的手下敗將?”
江指揮使立即昂起頭顱,但分明看見容心羽眼底的嘲諷。
“小女娃你那是什麼眼神?你笑什麼?”
容心羽勾唇一笑:“敗將泥腿子在守衛邊疆,與敵寇浴血奮戰。
某些受女人裙帶關係庇護的爺們,卻隻敢龜縮在皇城腳下。
魚肉貧苦百姓、枉顧國法、軍法,袒護欺淩弱女子的禽獸!
你說可笑不可笑?”
此話一出,場麵一度寂靜。
因為這大營裏但凡有品級的,八成都是世家子弟,或者旁係親戚。
就算不是女人裙帶關係,也是受了家族庇蔭。
共性都是起點靠別人,說起區別,其實不大。
容心羽這一頓嘲,是個群嘲!
江指揮使臉色爆紅,拳頭差點朝容心羽揮去:“你——”
“江指揮使,說不過就動粗,這樣不免有失風度!”顧鎏陵這時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