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揚山終是受不住疼,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山兒!”江讚目眥欲裂,大吼一聲要衝過去。
卻被容心羽一腳踢飛出去,砰的一聲,砸出劇烈聲響。
江讚艱難掙紮,人沒起來,就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來。
容心羽勾唇冷嗤:“看著自己家孩子受傷,卻無能為力的滋味如何?”
周圍人看的震驚不已!
個個瞪大眼,對於眼前情況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還是蕭都督先反應過來,大喊:“軍醫!”
“在在……”趙軍醫連忙應聲。
可是左右看看,卻不知先去看誰。
是為被閹了的江揚山止血,還是為吐血的江讚看內傷?
估摸著,前者應該是沒有看的必要了吧……
趙軍醫想了想,還是走向江讚。
江讚卻將他一把推開,又踉蹌起來:“山兒,山兒!”
容心羽見這人間慘狀,清澈的眼底隻有嘲諷。
從懷裏摸出那快軍牌,精準的拋到了江揚山的腳邊。
容心羽冷聲道:“本郡主差點忘記了,還有這塊受害者從江揚山身上扯下的軍牌!”
周圍人:……
這麼重要的東西也能忘?
有聰明點的不免揣度,這位郡主最終目的怕不是要江揚山死。
而就是想要閹掉他!
若是她一開始就拿出軍牌,丟失軍牌罪加一等,江揚山不是死也是死。
但那樣死,大概也還有幾分尊嚴。
如今的話……真就不如死了幹淨!
容心羽不管這些人怎麼樣,看向蕭都督道:“蕭都督,本郡主此行目的已經達到,告辭!”
說著也不管這些人什麼神色,將長槍精準拋回原處。
將雙手端在袖子裏,步履從容優雅的離開。
她身形纖巧,如蝴蝶輕盈,卻讓人從心底生畏。
擋路的都趕緊自覺讓出道來,恭送容心羽離開。
對她剛才所為,沒有一人質疑或敢阻攔。
顧鎏陵看著容心羽,眼神也是十分複雜。
再去看撲在江揚山身上哭的江讚,神情又變得冷凝。
抬手抽出青延腰間佩劍,就朝前方擲去。
“啊啊,山兒——”
容心羽並沒有走多遠,聽見這慘嚎不由回頭。
卻見一柄長劍直接洞穿了江揚山的心口,江揚山剛疼暈過去又被劇痛驚醒。
而這一次,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直接斷氣,竟是死不瞑目!
容心羽詫異,正疑惑是誰幹的。
就見江讚大罵著衝向顧鎏陵。
卻被周圍人牽製住,場麵一度混亂。
顧鎏陵卻是不以為意,並且聲音清冷的道:“江揚山**傷重良家女子,致其瘋癲在先。又不思悔改汙蔑同僚在後,其罪當誅。
如今本官親自執行,望眾將士引以為戒!
若有再犯者,定斬不饒!”
江讚仿佛沒有聽見,哭紅了眼睛喊道:“顧鎏陵,你欺人太甚。
不過一個農戶女而已,賤命一條,何足掛齒?
你居然為此真的殺了我山兒!
我與你勢不兩立!”
顧鎏陵冷眼看向他:“江讚,今日承雲郡主放過你兩次。 一次踢你動脈沒用刀,二次擊你肩胛骨用的是槍尾。 但是你幾次三番袒護親屬,視軍規於無物。 言而無信,以下犯上! 此時依舊立心不正,口出狂言。 今日不懲戒你,難立軍威! 現革去你指揮使一職,杖一百——立即執行!” 顧鎏陵話落,立即有人上前壓住江讚,當場行刑。 可見其軍威,也不容小覷。 容心羽眸光複雜的看了會兒,才轉身離開。 …… 回到馬車上,容心羽展開自己的雙手。 看著發紅的手心,歎了口氣。 她知道,因為夏小滿傷勢的影響,今日所為到底是有些意氣用事了。 作為醫者,應當比尋常人冷靜的。 可再來一次的話,她也還會這樣做。 不顧女子意願欺辱**者,就活該被閹割! 想到這裏,容心羽握上拳,眼眸堅定。 如今事情並不算結束,既然逞了英雄,就得有承擔惡果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