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挑眉看了一眼端儀。
端儀插著腰,昂首挺胸,朝她眨巴了下眼,輕揚下巴頗有些狐假虎威,趾高氣揚的意思。
容心羽微笑,端著手,不緊不慢的往前踏出一步。
本來想擺幾分禮儀課的標準姿態來的。
端儀一群卻是些急性子,三四個直接上手,將她簇擁到了榜下。
“在哪裏?哪個是羽姐姐的卷子?”顧玲瓏好奇的在榜上找。
一聲聲羽姐姐,叫的越發順口。
“右上角,最醒目的就是。”外圍有人好意提醒。
因為太醒目,一下就看見了。
似乎是故意要作為典型般。
不止有她滿分的卷子,還有她那個不倫不類的書考卷。
“哇,羽姐姐沒有想到你的字那麼好看!比拓印的還整潔!就這字才給三分,打低了吧?”顧玲瓏詫異的說。
那麼多字,也不是白卷啊!
容心羽就沒說話。
很快有人發現不對勁,接著,不少人眼神變得古怪了。
“噗哈哈哈……”端儀第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
繼而朝容心羽豎起大拇指:“你這卷子,答的果然是你!”
顧玲瓏也後知後覺發現了,跟著發出疑問:“那個……不是《女誡》的第一句嗎?”
容心羽幹笑:“單純不會背《女誡》!”
一眾人:……
西苑應該沒有人不會背吧!
而事實上,什麼是作典型呢?
就在這張卷子旁邊,有注明,大概意思是——
這次月考,黃字丙班,二十人參考,關於《女誡》十九人都全默寫了出來。
隻是因為字跡的差別,沒有拿到十分。
因為不會默寫而隻拿了三分的,容心羽是唯一一個!
這意思,分明是把容心羽當成反麵教材來抨擊。
大家又去看了容心羽別的卷子!
便是畫卷!
沒有多少華麗色彩,是簡單的水墨勾勒。
卻每一筆都如她的書卷字跡一般,行雲流水,仿佛信手拈來。
畫的不是別處,正是那日畫考周邊的環境。
簡單筆觸下的幾個師生各有神態,一眼就能認出誰是誰來。
其中神韻,不懂畫的人都看出來畫者非凡的功底。
真是沒有人看了能說這畫功夫不行!
剩下的琴、棋、禮儀,沒有書麵可以參考。
所以,外麵的質疑聲才那麼大。
容心羽卻是很滿意,想著自己調班目的達到即可。
周圍幾個新交好的小姐妹,也都是替容心羽高興的,覺得《女誡》不會背並不是什麼大事。
紛紛出言鼓勵。
“哼,就這樣的成績,也能進天字班?女院也不過如此!”
這時,有人低低嗤笑。
聲音不高,卻清晰的讓容心羽一行聽見。
端儀立即看了過去:“喂,你們在說什麼?”
容心羽轉眸看去,就見不遠處幾個年輕男學子站在那裏。
其中一個身形削瘦,麵目清秀,麵上的不屑都沒收斂。
在她看去時,眸底明顯閃過一抹怨恨。
而容心羽並不認識此人,一時也想不起來,原主何時招惹過對方。 “實話實說而已,難不成,這也要被告到京兆府?”那男子冷嗤,依舊看著容心羽。 這針對就很明顯了! “白子寧,你想找茬嗎?”端儀瞪眼。 白子寧?容心羽突然就明白什麼! 前個她才將謝如意告進京兆府,白尚書府因此受審查。 昨天夜裏,白盈夏還來求過她。 而在看白家資料的時候,她還知道白家有位優秀的庶長子白子寧。 這位庶長子的生母新姨娘,因為謀害嫡女白盈夏,被送去了家廟。 而次日,就羞愧上吊了。 至於真羞愧,還是白家容不下,外人就說不清了。 但這人怨恨他,差不多也有出處了! 因為新姨娘被揭發,與自己贈給白盈夏的藥方有關係! 白子寧高傲昂首:“找茬?在下一介書生,哪裏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