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迎進來吧!”容心羽說。
“為師陪你一道去見他們!”秦簌沉著眉眼說。
“當然需要師傅坐鎮,不然他們以大欺小怎麼辦?徒兒還有點怕!”說著愛嬌的挽住秦簌的胳膊。
秦簌失笑,半句沒將她的話當真。
不多時,下麵的小兵就將一行人迎進了容心羽的營帳。
彼時,容心羽與秦簌端坐矮幾旁。
臨冬掀開簾子,進來的有三人,兩男一女。
為首的男人留著短須,年近四十,文質彬彬的溫和叔叔模樣,一身雲水藍的錦衣,銀冠束發,體麵又不會太張揚。
看見容心羽的時候,男人先是一臉震驚,隨即紅了眼圈。
“阿音……”
一聲滿懷孺慕之情的呼喚,中年男子就要往容心羽身邊走。
秦簌皺眉:“龍當家,這是阿羽!
阿音?她早就不在了,你是糊塗了嗎?”
這話一點也不友好客氣。
仿佛看穿了什麼似得,眸光犀利的落在龍家當家人龍躍臉上。
龍躍神色一頓,繼而驚醒過來般。
十分歉意的看向容心羽:“原來是阿羽,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你長的太像你娘年輕時候了,我一時情不自禁,老糊塗了。”
秦簌道:“你的確是老糊塗了,外甥女長這麼大,你居然都沒見過一麵!”
一句話,說得龍躍麵色泛紅僵硬,有點快繃不住。
容心羽在側麵桌下給秦簌悄悄豎起大拇指,接下來的話卻是更紮心。
“怎麼會呢?都說我眉眼其實更像我爹。
而且,此前雲雙表姐進京的時候,一眼認出我來。
她說,是因為在家裏見過我的畫像。
沒有道理雲雙表姐看過的,這位自稱是我舅舅的沒看過。
師傅,您說,這真是我舅舅嗎?
不會是誰貼了人皮麵具假裝的吧!”
此話一出,龍躍臉色微變。
秦簌臉色立時嚴肅,懷疑的看龍躍:“這模樣是你舅舅沒錯,但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
“我們是真的!這是你親舅舅,我是你親舅母,怎麼可能貼了什麼人皮麵具?”
這時,龍躍身後的中年婦女急忙說。
婦人也打扮的簡單素雅,丁香色的絲綢衣裳典雅不突兀。
但是一雙手指尖溫潤,紅色丹蔻塗的鮮亮,沒有一道劃痕。
想來,平時日子過得十分精致。
沒有足夠的財力,也撐不住這樣的排麵。
中年婦人後麵的年輕斯文公子也上前一步道:“阿羽,你當認識澤表哥吧?
咱們是見過的?”
容心羽看向說話的人,記憶裏還真是有。
龍澤,龍家二公子。
每年就是這位負責回年禮給威武侯府,但是原主並不大想見。
魯氏也不想讓他們太過親近,總說龍家人壞話。
這位就故意在容心羽必經之路偶遇,表明過身份,問過安好。
因為原主一直瞧不上外祖家的人,隨便應付幾句,也僅僅如此了。
“秦師傅,這是你教阿羽的嗎?”不待容心羽開口,龍夫人便皺眉質問秦簌。
“沒有人比你清楚,我們龍家的難處。
一直以來那魯氏霸占威武侯府,我們想與阿羽親近也是很難。
但你知道的,我們龍家從未因此少了對她的關切。
我婆母,還托付你多關照阿羽的。
怎麼到如今,卻將矛頭對準了咱們?
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
說著說著盡是有些委屈起來,眼圈甚至泛紅。
秦簌剛想說什麼,容心羽朝她遞了個眼色。
自己開口道:“我師傅教我的可多了,詩書禮樂儀等等……還真沒有交過我如何虛與委蛇裝腔作勢!”
龍夫人被懟的一噎。
感覺這話可真是一點不虛與委蛇,直接就撕破了他們的臉。
她下意識就想否認。
容心羽道:“好了,說那些陳年舊曆也沒意思。
幾位長輩的來意,我也聽出來了:你們今日就是特意來表明關心,順路問候我幾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