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坦然的迎著他的眸光,眉眼彎彎:“以前不知道,現在可以問啊。
一年地裏收成多少,糧價多少,稅率多少,筆墨紙硯幾何……
外麵那麼多人,隻要長嘴就能問。
當然,不是說你沒嘴哦,你們都有另外公務要忙,當是沒有顧得過來。
我這不是閑來無事,就順便問了。”
顧鎏陵就靜靜看著容心羽顫動的粉嫩唇瓣,覺得她沒有說實話。
但是,她既然不說,他也不問。
唇瓣始終帶著笑意:“你沒有閑來無事,這樣說,有些妄自菲薄了。”
容心羽一笑,覺得這男人真是精明!
有些事也豁然兩分,彼此彼此吧。
“郡主,龍家的人過來了。”這時,臨冬在外麵說。
“過來就過來唄!”容心羽隨口一句,並沒有打算出去相見。
臨冬就不說什麼了。
隻是看著趾高氣昂故意從他們營帳前麵過去的一行人,心裏就覺得不得勁。
從營地正門口去太子營帳,走這兒又不順路,這是來炫耀什麼呢?
還以為龍雲雙傍上太子,她們郡主會出去巴結他們?
想屁吃呢!
見龍夫人朝這邊看來,唇瓣勾著得意的笑。
臨冬直接翻了個白眼,抱著劍,看向別處。
龍夫人表情一頓,心底頓時不舒服了。
“一個奴婢而已,居然敢如此目中無人!”
就想上去教訓一番!
卻被龍澤勸住:“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畢竟是二品郡主的婢女,她們不過商賈身份,有什麼資格去理論教訓?
娘這是有點飄過頭了!
龍四說:“娘,算了,妹妹還沒嫁進太子府呢。”
龍夫人卻想,太子肯為她家雙兒千裏迢迢而來,定是將她家雙兒看的極重。
不說正妃,側妃應當是輕而易舉。
君為臣綱,以後有容心羽求他們的時候。
還想說什麼。
這時,龍躍道:“別生事,先去見過太子。”
丈夫都這樣說,龍夫人這才收斂一些,想著來日方長,
屆時,她再狠狠打容心羽的臉。
一家四口,便隨著營衛往太子營帳而去。
容心羽一心畫藥草,並沒有打算出去的意思。
隻是,這龍家的麻煩卻是不斷。
不過半個時辰後,青延急匆匆跑來:“主子,那邊舒大人與龍家人起了爭執,驚動了太子,看樣子,舒大人要吃虧。”
容心羽與顧鎏陵對視一眼,都放下手裏的事,往外走去。
“怎麼回事?”顧鎏陵問道。
青延道:“是龍家人要在營地安置,舒大人不答應,讓他們這些閑雜人等在營外自己解決。
龍家人不僅非要在內營安置,還要挨著太子營帳……於是就吵起來了。”
“太子怎麼說?”
幾人一邊走,一邊說。
青延道:“太子站龍家人,畢竟人是他弄來的。
覺得一個帳篷不是大事,但是舒大人拿製度軍規說話,氣的太子要拿他問罪。”
幾邊營帳本就離的近,也就拐個彎的幾步路。
說話間,就聽見了爭執。
“舒靖廷,你好大的膽子,你敢違抗孤的命令?”太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舒靖廷扶著拐杖,站的筆直,態度不卑不亢:“微臣奉陛下旨意來此監督賑災,當以營地軍民安危為上。
太子殿下若是執意留下這些罪民,便請立下軍令狀,向聖上請旨擔責。
微臣便不敢阻攔!”
“你——”太子氣的麵紅耳赤。
白大人等人大氣不敢喘,就在旁邊心驚膽戰的看著。
龍家人氣的要死,龍夫人最先忍不住。
道:“罪民?這位舒大人,你憑什麼空口白牙這樣說我們?”
舒靖廷冷眼看向龍夫人:“罪證確鑿入了牢獄的人雖然放出來了,但是罪名可未曾洗清。
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說沒有就沒有做過的。”
這話跟直接說太子徇私枉法沒有兩樣了!
太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舒靖廷,你以為孤不敢對你如何?”
舒靖廷道:“微臣怎敢低估太子殿下的權威?
太子殿下若是覺得微臣說的不對,哪怕是砍了微臣,微臣也絕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