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滿臉紙條的人,顯然在顧鎏陵手裏輸的很慘。
足以證明,這幾個人在這兒對弈有段時間了。
並不是隻有顧鎏陵、容心羽二人孤男寡女獨處。
“誰呀?會不會說話,小爺不是人嗎?擱這兒內涵誰呢?”
薑嶽陽說著巴拉開擋著視線的紙條,一臉的不高興。
但看見禮親王一行,忙又規矩的站起來。
顧鎏陵也站起身,幾人一道,朝禮親王與清平公主行禮。
禮畢,張小吉恭敬的道:“殿下,微臣方才聽見有人喊冤?”
禮親王看了眼旁邊已經被堵上嘴的小廝,又有些為難的看向雲斐。
好像這件事他不是不想管,但礙於雲斐,有些左右為難。
“做什麼堵著人嘴不讓說話啊?”
容心羽上前一步,好奇的問道。
一下子,所有人看向容心羽。
都心照不宣,容心羽開口,便是要管這事了。
有人想,或許此時也隻有容心羽敢管這閑事,而不怕得罪任何人。
也有人開始害怕,容心羽手伸的太長……雲家兄妹居然也不阻止?
清平公主眸光微閃,率先道:“承雲你有所不知,這個小廝滿嘴胡話。
一會兒汙蔑長祿侯府許小姐清譽,一會兒以下犯上質疑雲家嫡子公允……
這才不得已將其堵上嘴。”
這話分明是將許湘兒與雲斐連帶著身份,又推上風口浪尖。
許湘兒臉色發白,卻是氣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畢竟對方身份是公主!
雲斐皺眉,也沒有說什麼。
容心羽笑著道:“話也不是隨便說的,什麼都要講證據。
怎能任由他上下嘴皮一碰,就要汙了主子清白?”
“主子”二字,分明是對某些人的嘲諷。
若非有人刻意牽頭,以許湘兒與雲斐的身份,何至於被個小廝逼至此?
清平公主與禮親王眸光都是一閃,沒有說話。
張小吉連忙在一旁附和:“承雲郡主說的在理!
我們京兆府辦案,從來都是講究證據。”
說話的時候,昂胸站在容心羽身邊,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在張小吉看來,承雲郡主如今就是京兆府編外正義代言人!
禮親王鳳錦溫微微沉吟,隨後道:“承雲的意思,是讓這小廝繼續說?”
容心羽頷首:“這堵不如疏,當趁著人多,事情沒有鬧大之前查清楚,再及時妥當處理才是。
既要問責,便要有理有據。
殿下以為呢?”
鳳錦溫微微頷首,卻是又為難的去看雲斐。
雲斐道:“郡主說的在理!”
一揮手,底下人便上前拿走了那小廝塞嘴的布。
一旁的許湘兒頓時緊張的抓著雲曼月的手,看著容心羽。
容心羽上前一步,主動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對此,沒有人質疑。
顧鎏陵站在她身後,雖沉默,守護姿態毋庸置疑。
見這未婚夫妻的架勢,也沒人敢質疑。
那小廝眸光一閃,開口道:“小的叫曉亮,是寧國公府三房四公子身邊的小廝。
今日我家四公子自從說去找許小姐之後,就再沒有見著人影。”
許湘兒忙說:“我根本沒有見著他家公子!”
容心羽頷首,又問曉亮:“那你看見你家四公子與許小姐碰頭了?
在什麼地方,幾時幾刻,除了你之外,可還有旁人作證?”
曉亮眸光閃爍,避開容心羽仿佛能夠洞悉人心的眼,遲疑了。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需要大刑伺候你嗎?”張小吉在一旁喊。
曉亮急忙開口:“小的,小的隻知道四公子來了這邊的園子。
不知……有沒有其他人看見我們四公子。”
這回答明顯在避重就輕。
“到底哪個園子,說具體的!”容心羽眸光落在曉亮臉上,並不著急。
曉亮左右看,就是不敢看容心羽:“在,在萃閣。”
雲曼月頓時斥道:“萃閣是特意準備,今日給女賓休憩整理的地方。
就算是沒有客人過去,也有下人嚴格值守。
四哥怎會逾越去那邊找人道歉?
而且,萃閣在南麵,西園的對麵!
你方才為何不說清楚,卻引著我們來這邊西園找人?”
曉亮支支吾吾的說:“小的一時急糊塗了,也不是小的要來西園的啊……
而且,而且四公子或許不方便……對,不方便去去萃閣。
於是將許小姐叫來此處,也說不定?”
雲曼月沉著臉,倒是無法反駁。
容心羽疑惑的問:“也就是說,你家四公子進了哪個園子都是你猜測的!
從頭到尾,隻你這小廝憑空以為,就敢四處嚷嚷咬定四公子失蹤與許小姐有關?
還敢辱罵寧國公府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