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鎏陵這時也道:“等過幾日,我們鎮國公府也會分家。”
此言一出,其他人並不覺得意外。
一方麵是有點習慣了顧鎏陵對容心羽的維護。
另一方麵,顧家大房二房的恩怨越演越烈。
此前都已經鬧上京兆府。
那顧二夫人還不知收斂,今日又找茬!
雖然家族裏長輩還在都不興分家,但蛀蟲興風作浪不斷。
為家族大計考慮,但凡不糊塗的都該主動提了。
“那我回去問問我娘分不分家!”薑嶽陽在旁邊小聲附和。
眼神有些討好的去看顧鎏陵。
卻見顧鎏陵與容心羽走在一處,二人同時看向他。
他表哥那眼神,與看傻子無異。
而容心羽眼神詫異,居然是友好的勾唇,給了一個嘲笑。
張小吉捶了他一下:“你湊什麼熱鬧?你跟誰分家?”
薑嶽陽恍然想起來,他是靜侯府三代單傳的獨孫,他爹連兄弟都沒有!
這要分,也隻能跟他祖父祖母分。
薑嶽陽幹笑兩聲:“嗬嗬嗬,我就開個玩笑。”
然而,今日實在都沒有心情笑。
很快,到了梅園,各人回了座位。
沒有人問長公主去處理了什麼,因何離開。
水榭裏的氣氛並不大好。
一群人在水榭中分成兩邊,議論聲不斷。
這時,一人率先看見容心羽一行。
揚聲便喊:“顧副都督來了!”
其中一人跟著大聲說:“舒靖廷,你別以為你曾三元及第,就能夠隨便汙蔑人。
你今日不給我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決不罷休!
我雖不在朝為官,但是禦史台的大人們上督下監。
對於朝中官員大放厥詞,侮辱學子聲譽,毀人前途的事情必定不會坐視不理!”
容心羽聽這義憤填膺的聲音,隨眾人看去。
就看見水榭內的人分為兩邊,說話的男子身高比舒靖廷矮了一個頭。
長的一張方正臉,三分憨直態。
身著月白色圓領繡金紋錦袍,但上身前弓,有點直不起腰的感覺。
似乎是因為氣得很了,臉色漲紅一片。
他一開口,身邊好幾個公子跟著安慰:“沈兄,你切勿著急,我們都是相信你人品的。
你的功底,我們國子監的同窗平時都有目共睹。”
“對,他分明就是眼見你要奪魁,所以嫉妒你。
顧副都督來了,聽聽他怎麼揭穿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容心羽掃了一眼水榭裏,聽得出,大部分人都站在沈公子這邊。
一群人七嘴八舌,已經給舒靖廷定了罪。
根本沒有人給舒靖廷說話的機會。
見他們過來了,舒靖廷也隻是看了容心羽一眼,便移開了眸光。
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沒有任何外露情緒。
他長身玉立在那裏,不卑不亢。
一身碧城色交領銀邊的衣袍,除俊美之外,那份沉穩內斂的氣度,也是大部分少年人沒有的。
那沈公子沈純書與之相較起來,分明是急眼了。
容心羽跟著顧鎏陵後麵走近亭子,舒靖廷便拱手朝顧鎏陵道:“想必顧副都督已經知道來龍去脈。
還請您幫忙品鑒,看看下官是否在造謠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