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手裏有兵在外,顧鎏陵現在城裏也有,您說若是你倆聯手……”容心羽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容溯卻是神色俱震。
容心羽又說:“若非絕對的信任,陛下當不敢這樣放心你們吧。
爹您再想想,您與陛下的籌碼哪邊更重?
一旦賭輸了,誰更慘?”
容溯被問的久久無言,看著容心羽幾番張嘴。
想著記憶中那個蹦蹦跳跳,天真爛漫的女兒,一時都不敢相認。
容心羽心頭微動,開口道:“爹,女兒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不然,活不到今日。
您是久經沙場的大將,有些道理應該比女兒更懂。”
容溯心頭一震,想著剛才顧珩禦的話。
他這閨女與顧鎏陵二人之間之深,恐怕不是退婚就能掰扯清楚的。
最終歎了口氣:“也罷……”
容心羽見容溯妥協,臉上露出甜甜的笑。
心裏卻在想,顧鎏陵選這個時候把證據遞上去。
是突然良心發現,想給她一次選擇權,到底要不要嫁進鎮國公府與他共患難嗎?
容心羽此時很想問顧鎏陵要一個明確的說法。
可是,等啊等。
兩條褻褲還沒有幫顧鎏陵縫完,便到了出嫁這日。
一大早有人來叫的時候,都還在做夢。
夢裏,容心羽看見自己被薑嶽陽拋下窗外的東西砸破腦袋,而後昏沉了七日。
這七日其實原主已經不在,是她穿過來了,當時魯氏趁機下毒。
她本能對這世界排斥,便任由毒素發作,想看看能否回去原來的世界。
夢裏疼的昏昏沉沉的時候,看見一個天神般的男子入了帳。
男子眼神冰洌,什麼話都沒說。
隻是掐著她的下頜,硬喂了一顆解藥,救了她。
因為死不回去,隻好趕鴨子上架成為了威武侯府的嫡女。
她因為傷了腦袋,破了點相。
魯氏鬧到禦前,要薑嶽陽負責。
她與薑嶽陽互相看不上,害怕成親不到三天就忍不住鬧出喪偶的悲劇。
正好顧鎏陵要幫薑嶽陽負責,她便應了。
而她也是那個時候知道,那夜硬將她從鬼門關拖回來的人就是顧鎏陵。
婚後最初,二人相敬如賓,甚至互相防備勾心鬥角。
而後,經曆各種合作:一起賑災、治療民間各種疫病、推廣後世技術。
此間,二人逐漸交心。
成親半年後的某一夜,喝了點小酒,顧鎏陵就借著酒力主動獻身。
她半推半就,幾乎要在夢裏羞醒。
可是剛剛想一親芳澤,顧鎏陵俊美的麵容變色,瞬間爬滿詭異的紅紋。
容心羽一下驚的睜眼!
看著帳頂,還有些失神。
原來是噩夢啊……
“郡主。”這時,錦悅來到跟前,將帳幔拉開。
容心羽看向窗外的天色,問道:“這麼早,有人找?”
“是呀,未來姑爺找!”錦悅掩嘴笑。
容心羽揉了揉眼,想著顧鎏陵有什麼急事,要這麼早?
“郡主,今日您成親啊!”錦悅提高了一些聲音提醒。
容心羽一下自榻上坐了起來。
看見不遠處掛著的大紅嫁衣,這才徹底清醒。
“睡迷糊了!”秦簌這時也帶著人走了進來。
是睡迷糊了,容心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