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到了?”顧鎏陵問。
容心羽知道他為何這般。
按理說,今日是新婚頭一日。
新媳婦要去給長輩敬茶認親,這是禮節。
但是,如今時候還早。
就是出門當值,都不算晚。
長輩這個時候就等著小輩,讓小輩好意思再睡?
這於新婚夫妻,可不算友善。
分明有點敲打或者找茬的意思在裏頭。
錦悅道:“聽說是二夫人那房的。”
容心羽了悟!
顧鎏陵問道:“是哪邊的人來傳的話?”
手上的動作繼續,不疾不徐。
錦悅在窗外答道:“是錢媽媽,聽說是老夫人院子裏的。”
容心羽聞言便道:“你這位祖母如何?”
顧鎏陵放下螺子黛,修長的指尖輕觸容心羽的眉梢,將一點歪出來的顏色抹去。
星眸柔和的看著她:“這位祖母比較重規矩,總希望家和萬事興。
隻要麵子上過得去即可。
若是給臉不要的,也不必顧忌太多。”
而後退開一些距離,端詳容心羽的嬌顏:“似乎有些畫蛇添足了。”
容心羽聞言,回頭看了鏡子一眼。
自己的眉稍微修過,平時除了基礎護膚加出門防曬,是不上妝的。
如今看來,眉形變了一些,比平時看著更多了兩分嬌媚。
“不好看嗎?”容心羽問。
顧鎏陵唇瓣上翹:“內子天生麗質。”
容心羽輕笑,勾住他脖子,在他唇瓣輕啄一口。
眉眼燦亮的道:“甜的!”
顧鎏陵眸光一深,才想近一步,就被容心羽抵著胸膛。
“夫君我餓了,趕緊的。你這頭發怎麼弄,我可不會啊。”容心羽笑著說。
容心羽發已經梳理好,發間纏金絲朱玉的步搖下,紅珠輕曳,絕儷動人。
顧鎏陵眸光鎖在她臉上,好似看不夠般。
聲音低磁的道:“我自己來就行。”
容心羽便看著他拿過梳子,很熟練的理順發絲。
從兩鬢帶了一些往後,微留了劉海。
而後在沉香色的妝龕裏挑揀,最終選了一條額心鑲嵌朱玉的金色鏈子。
很熟練的貼著額頭,將鏈子穿過絲綢般的墨發,最後在腦後扣住固定。
古代男子二十弱冠束發,可佩戴冠帽,但也不作強行要求。
顧鎏陵除非去軍營當值,一般比較少看見他束發,多為額鏈裝飾。
以前當這樣打扮俊美優雅,十分適合他,如今看來是因為省事?
“走吧,去用早膳。”不過片刻,顧鎏陵梳理好。
站起來,牽著容心羽就往外麵走。
於是,二人手牽手,一道往隔壁膳廳走。
錦悅與凝心守在房門外麵,見二人出去了,才去收拾屋子。
悅秋跟著一道,徑直走到床邊,拿起上麵一隻盒子。
打開看了一眼,便紅著臉合上了。
另外兩個沒有問裏麵是什麼,臉頰也是泛紅。
“你們好生收拾,我將這個送給夫人。”說著便出了門。
悅秋出了明豐苑,呂氏身邊的銀瑤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看見悅秋手裏拿著錦盒,便迎了上去。
接過以後,又拉著悅秋到一旁,壓低聲音道:“悅秋妹妹,夫人讓我問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