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夏帝卻是笑出聲:“哈哈,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認榻。
如今也是一點都沒變……
小時候伺候的人若是突然換了,你還會哭,就認那一個。
當年剛上山的時候,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後來還是朕去了一趟,抱著你哄了半夜,又陪了你幾日。
期間說了好些話,你好似懂了般,此後才沒有鬧騰。”
夏帝說到山上的時候,很多人表情都很驚訝。
這話分明是在圓說顧鎏陵是刻意被送走的事實,這個事實比他在殿上說的十一年前甚至更早!
顧鎏陵也是一怔,清冽的眸子對上夏帝的眸光。
夏帝隻是慈愛的看著他,道:“不過到底長大了,可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使性子。
你瞧,阿羽就從善如流的很。
你莫要比你媳婦還嬌氣才是!”
話裏是無盡的寵溺。
比她嬌氣?
容心羽腹誹,這要怎麼接?
夏帝大概忘記顧鎏陵政績斐然,就烏州當時,可是不眠不休好幾日蹲山林拚命掙來的。
嬌氣的人,能吃得下這份苦?
容心羽便道:“父皇,兒臣覺得太子一點也不嬌氣。”
此言一出,在場都驚訝的看向容心羽。
又覺得,這話也是她原來的性子能說得出來的話。
連忙又去看夏帝臉色。
夏帝卻是和善的笑道:“哦?這就維護上了!”
容心羽說:“兒臣實話實說,太子殿下也就睡覺的地方挑了點。
但此前為公務操勞,最久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蹲點惡徒
。
這若是嬌氣一些,這種苦怕是一夜都吃不得的。”
夏帝一頓,隨後哈哈大笑:“好好,知道你不是心疼維護叫屈,都是朕的好孩子。”
殿內眾人見夏帝開懷,便都應景的陪著笑。
隻是,眼神一個個意味不明。
紛紛暗道:陛下對長子長媳是真的寵啊!
容心羽也跟著微笑,期間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大殿內。
說是家宴,實際上人沒有齊。
除了鳳錦榮那個負傷的老六,太後也沒來!
正這樣想著,有宮人來報。
說是太後身體抱恙,青嬛公主隨身伺候,不能來參宴。
夏帝吩咐禦醫和宮人好生伺候照料,倒也沒有多說。
隻轉頭對顧鎏陵道:“得空的時候,去看看你祖母。”
“是!”顧鎏陵答應一聲。
“等回頭,兒臣與大皇兄一道去給祖母請安吧。”鳳錦源這時說,“兒臣也好些時日未曾見過祖母。”
那何止是好些時日,容心羽記得,鳳錦源被假太子構陷發配皇陵,起碼也有兩年多了。
這提議,合情合理。
夏帝道:“也好,如今咱們一家團聚,你祖母定然高興看見你們。”
那可不見得,容心羽預感。
她隱約記得,這位太後深居簡出,幾乎不問後宮之事。
哪怕今年年初過生辰,也是沒有露麵。
以前對後宮諸位皇子公主,都並無過多關心。
唯一得她心的,隻有一個生母早亡的青嬛二公主。
正笑著,夏帝的神色突然一僵。
下一刻,往旁摔倒。
許公公下意識扶住夏帝,驚喊道:“陛下!”
“陛下!”
“父皇!”
“快宣禦醫!”
夏帝突然暈倒,大殿裏頓時亂成一片。
顧鎏陵第一個上前,搭上夏帝的脈搏。
“大皇兄,父皇如何?”鳳錦源在一旁滿臉擔憂的問。
“皇上怎麼樣啊?不是聽說太子妃醫術卓絕,太子殿下也懂醫嗎?”一旁林貴妃也焦急的問。
容心羽在觀夏帝的神色,卻沒有說話。
顧鎏陵很快收回手:“父皇積勞成疾,身子虧損嚴重,需要好好休息。”
“沒有別的了?”容昭儀滿臉不信。
就差沒有直接問:就這樣?不是因為有人下毒?
顧鎏陵冷冷睨了容昭儀一眼。
容昭儀被盯的一個機靈,沒敢再多嘴。
江淑妃紅著眼睛道:“容昭儀,你這是什麼話?
是覺得陛下症狀太輕,日理萬機累成這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