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是麵覆薄紗,輕裝便服,悄悄來的顧家。
呂氏聽見下人稟報,急匆匆來接見。
看見容心羽的時候眼底難掩激動,當即要行禮。
容心羽忙快走一步扶住她:“嬸娘不必多禮。”
又問:“玲瓏還好嗎?”
“才睡下,讓太子妃掛心了。”呂氏歎了口氣。
“身子如何?”容心羽關切。
“按照您以前給開過的安神方子抓的藥,已經用了。”
容心羽讓臨冬將帶來的上好補藥遞給府裏仆人,沒再多問。
走在宅子裏,容心羽稍微打量了一番。
如今這顧宅比起以前的國公府卻是不如,但三進的宅院也算寬敞。
“都還習慣嗎?”容心羽不免關心。
“托太子妃的福,一切都好。”呂氏由衷的道。
“若非太子妃,我們一家早就身首異處。”
“太子是念著顧家的情的。”容心羽說。
呂氏心底也知道,萬千感激不知如何言說。
容心羽也不想煽情的人,跟著問了一些家裏的情況,將話題岔了過去。
雖然如今身份天差地別,但是呂氏感覺到容心羽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變。
聊了一會兒後,仿佛還似從前。
到了顧玲瓏的閨房,容心羽進去的時候,顧玲瓏睡著了。
容心羽並沒有驚擾,為她把了次脈,確定沒有大礙,才出了房間。
與呂氏來到花廳,容心羽才問及顧玲瓏的婚事。
呂氏顯然早已有了心裏準備,道:“我別無所求,隻要她好好的就行。”
言下之
意,呂氏心裏也有些底了。
這時,下人來報:“夫人,薑世子過來了,還有端儀郡主也來了。”
呂氏愣了下:“是一道來的?”
“是前後腳,應當是趕巧吧。”
“嬸娘去忙吧,我在這兒坐坐,我不見外。”容心羽不拘小節的說。
呂氏也沒有太客氣,轉身就往前廳走。
到前廳的時候,就看見薑嶽陽與端儀各坐一邊。
“舅母。”一看見呂氏,薑嶽陽就站了起來。
“表妹怎麼樣?”薑嶽陽關切的問道。
呂氏沒有急著搭理他,看了眼端儀,就要上前行禮。
端儀趕緊站起來扶呂氏:“顧伯母,咱們也不是生人,你不必講究這些虛禮。
我是來看玲瓏的,她現在怎麼樣?
我娘讓我送了一些補品過來,給玲瓏養身子。”
呂氏客氣的道:“吃了藥,人睡下了,讓你掛心破費了。”
端儀本來還想見見玲瓏,跟她道歉,呂氏這樣說,她道不好現在叨擾了。
想了想,道:“那我在這兒多坐會兒,等玲瓏醒過來。”
呂氏一愣。
“你說你幾個意思,我舅母都說了,玲瓏睡了。
你是非得要弄醒她,讓她不安嗎?”薑嶽陽就不樂意了。
端儀看了他眼,沒有打算搭理。
“陽哥兒,你怎麼說話的?”呂氏斥責道。
忙又對端儀道:“這熊孩子向來不會說話,端儀,你別往心裏去。”
端儀垂著頭,滿臉歉意道:“今天玲瓏落水的事情,也有我也有一定的責任,他
生氣也是應該的。
寧王府那麼大,我們去哪兒說話不好?
我偏偏帶她去了湖邊,而且我會武功,玲瓏不會,是我沒有護好她。
當時我也沒能第一時間下水救她,害她差點遭了毒手。”
說著說著眼圈發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呂氏趕緊安慰:“這怎麼能怪你?
今日之事明顯是有心算無心,惡人存了歹念,咱們也是防不勝防。
我也聽說了,望初去救人,你去阻攔那些男賓,其實幫了很大的忙。”
端儀卻是搖頭:“我後來想了很多,明明可以避開的。
若是兩家婚事沒有退,玲瓏也不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說到底,都是我們對不起玲瓏。”
呂氏臉色一僵,看著端儀淚流滿麵的模樣,心裏滋味也是複雜。
退婚是她主張的,她沒有怪過端親王府任何人。
隻怪自己當初沒有幫女兒選對人,最終沒抵得住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