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雙的臉色瞬間慘白:“什麼?不是說那案子還沒有完全梳理清楚?”
假太子雖然死了,但是他當初動的州府好幾處。
車馬來回都得個把月,那群助紂為虐的貪官汙吏都沒有清除幹淨,怎麼就判到了龍氏頭上?
鳳錦源看著她情緒的波動,不緊不慢的道:“假太子黨羽的案子是另外的,與龍氏的關係不大。
鳳鎏陵親自指認,你當初不知廉恥糾纏於他。
甚至為了一己之私帶了免費糧食去蠱惑災民,煽動民心,影響社稷。
後來更是發國難財,惡意屯糧抬價。
這本是滅族的謀逆之罪,隻滅你一門,放過龍氏其他族人,已是格外開恩。
你一門的罪名,隻要鳳鎏陵在,就洗不清!
哪怕登基為帝的是他,大赦天下,也不包括謀逆!”
龍雲雙隻覺得眼前發黑,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地。
鳳錦源冷眼看著:“你現在恨他嗎?”
龍雲雙努力睜著被淚水模糊的眼,想看清楚鳳錦源的麵容。
明明無法思考,卻莫名想知道他此時說這些話的用意與情緒。
他在怨恨自己?怪自己弄錯信息,間接害死了林貴妃?
莫名的恐慌蔓延上心頭。
她想說,她隻是說了可能,也沒有說絕對,主要錯還在林淮意。
鳳錦源不待她回答,輕嗤一聲:“你的仇人不是鳳鎏陵,是你自己將自己一家葬送。”
龍雲雙想否認,張著嘴卻覺得胸口發堵,呼吸困難,一度哽咽。
鳳錦源
眼神瞬間又變得陰狠:“我也一樣,我與他不是仇人,是我自己的妄念害死我娘。
隻是一山難容二虎——我們注定不死不休!”
……
容心羽來北行宮找哥舒婭的時候,哥舒婭很是意外。
意外之後,又有些忐忑。
身為西遼公主,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自然知道。
大夏內廷司和大理寺的人這些日子都來過好多趟了。
話說的再委婉,要表達的就隻有一個意思:是不是你們刺殺的南業皇子,想挑起南業與大夏戰事?
她是腰杆一點不直,不是因為她知道什麼,而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卻又七分懷疑,這件事九分與哥舒烈脫不了關係。
所以與容心羽相對而坐的時候,眼神都不敢與她對視。
“婭公主近來可好?”容心羽笑著打破沉默。
哥舒婭勉強扯出笑容:“大夏友誼之邦,招呼的一直很好。
不好的地方,大概是我們生活慣了草原,不大適應這裏的氣候。”
容心羽頷首:“大夏看起來富貴繁華,這深宅大院卻是沒有西遼的草原自由奔放。”
哥舒婭覺得自己神經再大都聽得出這話裏有涵義,但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看了看屋內炭盆,不禁抬手去擦額頭的汗,掩飾的道:“有點熱。”
容心羽笑:“不放又會冷,來人呐,將火撥小一些。”
又說:“你們西遼的耕地少,冬日的時候百姓怎麼過?”
哥舒婭愣了下,不知道容心羽為何問這些,但怎
麼都比問刺客的事情好。
哥舒婭想了想,道:“不大好過,就是有糧種,在那邊的土地也不一定種的有你們大夏的黑土地好。”
話出口驚覺自己說錯話,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還好吧,我們習慣畜牧。
冬天的時候,很多部落會遷移往有河的地方。
打魚,打獵,靠養的牛羊,還有之前囤積的糧食為生。
有的鄰國開通了互市,能用皮毛換些物資。
沒有開通的,便與行商交換能夠用的。”
絕對不是覬覦中原的黑土地!
容心羽不甚在意的模樣:“也不是隻有黑土地才能種好糧食,再者,黑土也是可以搬運的。
不過話說回來,莊稼長的好不好,氣候環境都是缺一不可的。
但能在極端環境下生長的農作物,也不是沒有。
因地製宜,荒漠也是可以成為綠洲的。”
哥舒婭眼眸發亮:“真有這種糧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