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薑柏的事情，蕭譽現在是事無巨細都會問一遍，其他都沒什麼，卻在張嬤嬤說到薑柏會竹編會寫字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
“你說他編東西的手法是阿雲教的？寫字也是？”
薑柏分明說他沒見過自己的爹，既然沒有見過又何談教授東西
張嬤嬤不明所以
“是啊，奴婢怕王爺認錯了人，試了又試”
她將白日裏薑柏寫的字呈給了蕭譽
“公子的字是王爺看著練得，你瞧瞧那個薑字”
蕭譽仔細的瞧了瞧，字跡雖然不一樣，但還是能看出一些相似的影子來，尤其是薑字那後添上去的一筆
怎麼會這樣？
“不過奴婢問及公子之事的時候，小公子說話有些語無倫次，矛盾的很，先是說沒見過阿爹，後又說成親的時候穿著阿爹給的喜服很高興，沒兩句又否認，說不知道什麼衣服，是自己說錯了”
“喜服？”
“是王妃繡的，說是給薑公子和王爺成親的時候穿”
張嬤嬤沒敢說那是雲墨出嫁前就已經繡好的東西，隻說是她閑來無事繡的
“王妃有孕的時候，將那喜服贈給公子，說是要等世子滿月的時候，要王爺迎公子做平妻，這件事沒告訴王爺，實在是因為老爺子老夫人刁難的厲害，怕王爺做不了主”
張嬤嬤的聲音越來越小，雲墨是府中的大夫人，還是有權替夫君做主迎人入門的，既然蕭家二老不願意，蕭譽拗不過，那她就做了這個主，隻是沒想到還沒等到這天，雲墨就因為難產而亡了，所以當年說是薑雲設計害死了自家小姐她是一百個不信的
“後來世子和公子失蹤，公子好些東西突然就不見了，如今聽小公子這般言辭，隻怕是薑公子回來過，將自己的東西都取走了”
薑雲輕功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入王府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張嬤嬤的懷疑也不無道理，可薑柏的事情又怎麼說，這孩子前後說辭不一，但言辭行為卻又跟薑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蕭譽覺得哪裏不對，趁著半夜悄悄的進了薑柏的屋子，借著月光仔細的瞧著，眉眼既看不出來哪裏和他相像，也看不出來哪裏和薑雲相像
“嗯，嗯”
薑柏睡覺翻了個身，卻壓住了自己的頭發，睡夢中又沒有意識，蕭譽將被壓著的那縷頭發給他拽出來，順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這是什麼？
將頭發撥開，瞧見他腦袋後麵似乎有一個長疤，蕭譽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什麼傷沒見過，一眼就認出這是被棍棒重擊又未得到及時治療留下的傷疤
思及這兩日薑柏的表現，他似乎並不是不太聰明，而是心智方麵有一點問題
蕭譽連夜將府裏的大夫傳喚過來
“若是頭部受到重擊，是會出現心智缺失的情況，有的嚴重一些的，變成傻子也是不足為奇”
“那會對記憶有影響嗎？”
“會的，不過這影響究竟是大是小還得看病人的情況，有的人會忘記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有的人可能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