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真是天大的荒唐”
左相在家裏直接掀了桌子
天子降恩至今已有九年,最初幾年有不少女子和哥兒都想著能靠著科舉入仕來奔一條生路,可太子一黨暗中操作,不斷壓低哥兒們的成績,幾年下來,大家已經摸清了上意,每逢春闈隻科考不做官,有個功名在身,直接去找其他出路
“我看過名單,今年逸雲書院來京科考的人是近幾年來最多的一次,足足有二十號人,沒一個是打算留下來的”
做客的兵部侍郎端著自己的那碗飯連連歎氣
“今年咱們武狀元跟武探花都是出自逸雲莊,一個哥兒,一個女子,兩個人在台上打的不可開交難分勝負,台下一個說是染了重疾,怕命不久矣,另一個幹脆直接說自己腦子有病,做不了官”
武科舉的選拔時間要早於文科舉,如今成績已經出來了
“左相大人,長此以往怕是不成啊,文狀元那考卷別人看不著,可這武狀元的功夫可是靠拳頭打出來的,眾目睽睽做不了假的,去年的武狀元,就是替補上去的,今年眼瞅著這狀元探花全都要跑了,再替補,朝廷的麵子往哪裏放”
“你們家那個小子還有說什麼?”
“別提了,我聽了你的話,讓老幺扮成乞丐混進了逸雲莊打探消息,這還不到一年,臭小子不肯回來了,說什麼要在那邊學做生意,不要家裏這三瓜兩棗了”
看時泉沒好氣的眼神,兵部侍郎接著道
“我家那臭小子說考科舉現在是逸雲書院檢驗學習成績的終極模擬考試,若是不想入仕,卻中榜被您看中要求留任的,就裝病拒官”
果真是什麼將帶什麼兵
看來顧言裝病跑路的事情給哥兒們帶了一個很不好的頭,上次雲思默給他提了醒,他就將這些年科考過的所有學子情況查了一遍,時泉粗略的算了一下,這幾年,逸雲書院男女哥兒加起來大大小小上榜的有二三十號人,上榜人數每年都在增多,但是留在京城的不足五人
這拒官不要緊,可自古文人墨客最清高,中榜哥兒女人拒官多了,排名靠前的男人不說什麼,可排名靠後有些人覺得替補沒臉,也跟著拒,以至於現在每年分派出去的官員是越來越少
“我家那小子叛變,我自己就喬裝在那逸雲樓臥底了許久,才知道他們莊裏其實有才之士很多,但不知道從哪聽得,都覺得伴君如伴虎,不如山裏種葡萄來的好,所以每年他們組織來考試,成績一出就回去,逸雲樓起來之後,他們更方便了,把科考當什麼旅遊,吃吃喝喝玩幾天,考完直接就走,等出了榜那何公子會將榜單抄一份送回去”
正說著話,就聽見下人來報
“老爺,文淵閣大學士求見”
“文淵閣大學士多了,是哪個來了”
“五個都來了”
時泉看著這一地的狼藉,叫下人將人帶去書房,兵部侍郎扒拉了幾口飯也跟著一塊去了
幾個人聊了一番,才知道幾個大學士是來找他商量對策的
“去年我就看中一個,派了人追到那逸雲莊去,前腳說是那小子剛被開除找不到人,後腳咱們官府的人一走,人又重新入職了”
曾老先生氣的鼻孔都冒煙了,雖說他們不能跟右相作對,可私底下誰不惜才,哪個不想收上幾個有天賦的好學生,將來出人頭地揚名立萬,自己也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