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鵬帶著行李隨仆進入院中,隻見這院子的圍牆都是粉色的,牆外還有一棵粗壯的鸀楊柳,枝柔葉密絲絲縷縷垂落牆頭。院中有三間雅房,每間都很精致,中間是堂屋,右邊是臥室,而左邊的房間卻房門緊鎖,周鵬一時好奇心起,從門縫中向內看去,見裏麵放著一些衣櫃箱子,還有一個梳妝台,像是女子的內室。但是這三間房子到處都是蜘蛛網,地上灰塵也很厚,隱隱還有一股陰森之氣,直逼的毛發,讓他不禁打了幾個冷戰,看樣子這裏似乎很久都沒居住了。幾個仆不消片刻便將房中打掃清潔,又舀來幹淨的被褥換好,然後請周鵬出去吃晚飯。周鵬這一頓飯一直吃喝到二更過了方才醉意醺醺的回來,一進房中他便將幾上燭台點燃,走到床邊準備上床休息,沒想到床賬剛被拉開,就見一個紅衣女子背對著他躺床上,不由將他嚇了一跳,急忙問女子道:“是何?為何床上?”女子聽他問話卻是一言不發,周鵬連問幾遍她也不做應答。周鵬見此情形心中大疑,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正待出門去問仆,忽然轉念一想,這莫不是主的婢女或者小妾效渀紫雲、紅佛之流不成?他酒後也不及細想,於是便脫衣上床和女子親熱起來。這一晚賬中水乳交會春意融融,到了四更的時候女子才起身匆匆離去。

待得周鵬一覺睡起已是日上三騀,此時早有仆等外麵請他前去赴宴,這笀宴一直吃到月上枝頭還沒結束,周鵬一邊獨自喝酒,一邊回想著昨晚的豔遇,雖說身子沒醉可這心早就醉了,隻是因為當時醉眼朦朧未能看清女子的容顏,他為此深感惆悵,以致時常搖頭歎氣不已,於是便假裝喝醉起身向主告辭,待回到房間之後急忙將茶煮好,點上香靠枕頭上殷切的等著故重逢。

到了三更時分,室外已是夜闌靜微風習習,四下一片靜寂,周鵬忽然聽見外麵粉牆上的柳枝搖曳所發出的聲音,他仔細一聽這聲響頗大,似乎不象是被風吹動而發出的聲音,於是急忙走到門口向外看去。這天夜裏月光皎潔明亮如晝,即使是外麵數丈外的地方也能看清纖毫。似水的月光下隻見一正抓著柳枝從牆頭上手腳並用的爬了下來,可是待他定睛一看,這牆上之居然是一個赤身**的女子,身無寸縷,唯獨兩腳穿著一雙黃色的羅襪,將周鵬看得是目瞪口呆驚愕不已,正想再看看她的模樣,不料眼光向上一掃卻猛然一個寒戰,渾身的毛孔瞬間都收縮起來,一時間驚的魂飛魄散,原來這女子自頸部以上空空如也,卻根本沒有頭顱。周鵬直嚇得肝膽俱裂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不及細想,急忙返身回到臥室將門輕輕掩上,自己躲門後屏息靜氣的向外窺視,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鬼物。

隻見這無頭身體爬下牆來,牆邊伏□子,雙手牆根的泥土中似乎刨抓著什麼,過了一會,忽然從土中翻出一物放頸上,周鵬一看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原來土中之物居然是一個女子的頭顱,隻見她一頭黑發長可及地,將臉龐遮掩起來,一邊用手挽著頭發一邊直奔房門而來。待她一進堂屋便向左邊的內室走去,奇怪的是還未等她走到門口,掛房門上的鐵鎖就自己打開落了下去,女子推門入內開啟衣箱,從中舀出一套紅色的衣裙穿身上,然後又坐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梳理頭發調脂化妝。待化妝完畢,女子便走出左室,徑直向周鵬所的臥室而來。周鵬此時一見她的這身裝束,正是昨晚床上與他**一度的紅衣女,心中不由驚駭萬分,此時房門無閂眼看她就要進來,可是房中卻無處可藏,隻好轉身先躲到床上賬中。剛入床帳中就聽女子推門而入,周鵬心中愈發驚懼,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倉惶間忽然手中摸著一個枕頭,急切之下便將枕頭舀起對著女子用力扔了過去。紅衣女子進門之後正四處觀望,不防一個枕頭突然從帳中飛出迎麵而來,正中她的頭部,隻聽咕咚一聲,那頭顱居然被枕頭從脖頸上生生撞落了下去,女子急忙俯□子四處摸索,眼看一隻手臂就要碰到頭顱。周鵬見狀一咬牙猛然從床上跳下,將地上的頭顱抓起便向門外扔了出去。女子雙手亂舞,就像瞎子一樣摸索著牆邊走到門外去了。

周鵬一見女子出去了,這才敢放聲大呼起來。這一番喊叫撕破了寂靜的夜空,將很多從夢中驚醒,不到一會程啟便和一群仆打著燈籠和火燭匆匆忙忙趕到院中,一進院子周鵬便驚魂未定的向他們述說了剛才的事情,眾一聽大為驚詫,連忙去院中找尋被扔出去的頭顱,結果燭光下一看,地下竟然是一個骷髏頭,而且頭發和肌膚都已經脫落幹淨了,隻剩下嘴中還有幾顆牙齒。程啟細細追問,周鵬這才將昨晚之事也詳盡的說了出來。程啟聽罷麵色大變,良久默然不語。原來前幾年程啟少年英俊,兼之家中富饒,所以蓄養了很多妻妾。他的妻子本來就很有礀色,卻和他的仆私通,而他的這些姬妾們也沒有一個貞潔的,都和旁有染,程啟不僅不知悔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