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方才醒過來那一刻開始，這種恨怒似乎也已經覺醒。
她不可否認她是愛這個男人的，但現在，恨大過了愛，所以她才會問他最後那個問題。
在問出口的那一刻，無需他的回答，她心裏已經釋懷，因為他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多年的同門情誼，在剛剛他用誅邪劍朝她劈下來的那一刻，就徹底湮滅了！
“喬一，語嫣她是你的小師妹，她年紀比你小，就如你的妹妹那般，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容不下她，這次還變本加厲的傷她？”
聽到他維護喬語嫣的說辭，喬一的腦海中有什麼似曾相識的畫麵一閃而過，快的她抓不住…
喬語嫣這個名字，她每次聽到他叫，或者聽別人提起，她都會很難受。
就好像這個人是她命定的宿敵，有血海深仇那般。
可她不記得她們之間有什麼過節，但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妹妹？師尊莫不是忘了，我無父無母，又何來的妹妹？”
“你！”
陸辰澤看到向來乖巧聽他話的人，如今渾身帶刺的樣子，本就清冷的麵容上，更是覆上了寒霜。
“你也知道你無父無母，當初若不是為師將你帶回來，你怎會擁有今天的一切，喬一，做人該懂得知足。”
“我不知足嗎？你們捫心自問，自從喬語嫣來到明月峰之後，我和她爭搶過什麼沒有？”
“你是沒有爭搶，因為你知道你搶也搶不過語嫣，喬一，大師兄以前對你多好，但你這樣對小師妹，你讓我感到很失望！”
“是啊喬一，小師妹她不僅比你年幼，她還比你懂事，在你那樣打罵她，甚至出手傷她的時候，她都還在幫你說話，而你呢？”
“我什麼？我需要她假惺惺的替我說話了嗎？”
“你！喬一，你如今怎的變成這樣了，我命令你，馬上向小師妹道歉！”
“命令我？”
喬一嗤笑出聲，眼中再沒有以前對他們的敬畏：“落羽，念在你以前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今天還叫你一聲二師兄，但是…”
她漸冷的眸一一掃過他們：“你們對我的好，這些年我也以自己的方式回報給了你們，我不欠你們的，你又憑什麼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命令我？”
“喬一…”
落羽瞳孔一縮，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冷漠的喬一。
她以前性子乖軟，聽話又令人省心，別說忤逆他的話了，就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人，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變得好陌生…
“喬一，你再不聽話，二師兄可是要生氣了！”
落羽以為喬一是在使性子，隻能用之前他們慣用的威脅語氣來壓製她。
“生氣？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自己的脾氣，現在可沒有人會像我以前那樣，低聲下氣的哄你高興了。”
“……”
落羽的眼神複雜難言，嘴皮子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每次他氣不順，或者在小師妹那裏受了冷落，都是喬一在他身邊想方設法的逗他，直到他重新開心起來。
現在喬一說不會再哄他了，他的心裏雖然有些慌亂，但他不相信她真的敢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