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
從藥廠回來的薑幼宜,剛走到單元樓底下,猛的看見一個高大黑影半倚在車身前,整個人和夜色融為一體,影影綽綽的看不清輪廓。
隻有指尖不停閃爍著的星星火光。
才讓薑幼宜注意到這有個人。
嚇的她還以為半夜遇到哪個變態在這堵人,汲了口氣,隻好壯著膽子從一旁快速走過。
“這麼晚,去哪了?”
身後,陰沉嗓音透露出濃濃不滿。
他不出聲,這女人是不是就當他不存在了?
薑幼宜嚇的一個機靈。
轉頭瞪眼看過去,這才借著那點火光,看清了那張明顯動了氣的冰塊臉。
“戰忱淮?”
看清人,薑幼宜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沒事跑這發什麼瘋……”
嚇的她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怎麼,他沒送你回來?”
戰忱淮盯著她臉上,心裏酸的翻江倒海。
他本來存一肚子怒氣想要與她當麵對質,打她電話不接,他壓著氣敲門的那一刻,聽到了溫媽和落落的說話聲。
“落落,等下婆婆給你讀故事書,你媽咪有事出去了,一會就回來。”
“婆婆,媽咪是不是和承瑾爹地一起去外麵吃大餐了,哼,媽咪是個小氣鬼,都不叫上落落和哥哥,我就知道承瑾爹地在媽咪心裏的位置就是不一樣的……”
“……”
接下來的話,戰忱淮沒再聽。
落落那一聲聲“承瑾爹地”,聽的他很不舒服。
尤其是聽到那個人在薑幼宜心裏位置不同。
到底有多不一樣。
她昨天才會那麼突然的警告他,撇清一切和他的關係……
“誰?”
薑幼宜心驚,昨天還和師兄討論著s組織的事,這會要是被人跟上了,指定是他們那些人沒跑了。
她快速朝路兩旁看去,掃了一大圈,也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
“戰忱淮,你是不是剛才看到什麼人了……”
戰忱淮以為她是故意如此,臉色更冷,“沒人跟著,為什麼不接電話?”
薑幼宜愣住。
這男人給她打電話了嗎?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去看,突然,手心怔住。
不對啊?
她為什麼要這麼聽他話……
這人到這幹嘛來了?
想到昨天那通電話,薑幼宜拿著手機的手立刻收了回來。
無語的看著一臉跟誰欠他錢似的狗男人,冷哼了聲,“戰忱淮,我用的著和你解釋嗎!”
“還有,你是不是記憶力有缺陷啊,我昨天電話裏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們清水不犯河水,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和孩子麵前,我也不想再見到你,這些話是不是要我給你找個翻譯才聽的懂?”
要不是她一早就讓落落對外謊報了年齡。
以戰忱淮這段時間對落落的寵溺,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戰忱淮手心收緊。
胸口更是石頭壓著一樣別扭。
她就這麼在意那個人,連和他的這點關係都要急著撇清,好不讓那人誤會。
她越是急切想要推開他,戰忱淮越是不想讓她如願。
他抬腿步步離近,直到沒有退路,看著她臉上表情出現細微變化,才半眯著眸子開口。
“薑幼宜,你次次招惹我的時候怎麼不說和我劃清界限,抱著我在床上不鬆手的時候也不見你說不想見到我,那天,在你房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