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心悸是怎麼回事?薑幼宜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做噩夢了?”昏暗的病房裏,戰忱淮低沉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顯得更加空曠、沙啞。
薑幼宜回頭,正對著一雙即使是在昏暗中,依然熠熠生輝的黑色瞳孔。
“沒事,吵醒你了?”薑幼宜淡淡地問道。
“嗯。”戰忱淮輕輕應了一聲,深邃的黑眸透過濃濃的黑暗釘在薑幼宜的身上,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隻聽得對方發出一聲歎息聲,“睡吧。”
隨後,空寂的病房內響起了淺淺的呼吸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見對方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薑幼宜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心底卻有一些小失落。
他沒有問,果然是對我的事完全不感興趣麼?
也好,隻要保持冷淡疏遠的距離,這樣將來她也就能無所顧忌的帶著孩子離開。
薑幼宜心底冷冷地笑著,將那份沒有又來而生的心慌強壓了下去,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隨著淺淺的呼吸聲中,薑幼宜漸漸沉入深沉的夢鄉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戰忱淮再次睜開眼睛,幽深的黑眸中了無睡意,帶著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凝望著已然睡去的薑幼宜。
翌日,薑幼宜是被一通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睜開雙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扭頭去看站忱淮,還好還好,對方似乎還沒醒。
薑幼宜歎了口氣,她站起身悄悄離開病房,走到一處無人打擾的角落裏,這才接起電話。
“師兄,早。”薑幼宜慵懶地和通話的對方打招呼。
電話那頭,李承瑾的聲音卻漫上一層嚴肅,“幼幼,薑溫恬被釋放出來了。”
薑幼宜像是怔愣了幾秒,隨即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證據材料都已經提交,薑溫恬不是應該等待判決嗎?怎麼還會被放出來?”薑幼宜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讓李承瑾一時無法招架。
“幼幼,你先冷靜一下。”李承瑾無奈地勸道,雖然早知道打了這通電話,以薑幼宜的性子估計得鬧上宜鬧,卻沒想過她反應對這麼大。
薑幼宜深吸一口氣,突然眸光一凜,“是戰家做的?”
“不是。”李承瑾很快就否決了薑幼宜的猜想。
“那會是誰?據我所知,薑家除了能攀上點戰家,就再無任何背靠勢力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
李承瑾也很是疑惑不解,戰家如今跟薑家算是鬧掰了,為何薑家還能有餘心餘力來救薑溫恬呢?
“幼幼,這件事我會繼續查下去,你最近要小心一點。”李承瑾很是不安地叮囑道。
“我知道了。”
兩人又隨意閑聊了一下,就相互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病房裏,方木趕來看望自己總裁時,也帶來了薑溫恬被釋放出獄的消息。
戰忱淮一邊聽著方木的報告,臉色更是陰沉到仿佛能滴出墨來。
“戰總。”方木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病房內的低氣壓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你去查一下,救薑溫恬出獄的背後之人是誰?”須臾,戰忱淮淡淡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