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告訴明雪,自己不想回家的原因……
阿誠以為明雪很富裕,新生報到的那幾天,明雪的一身貴氣可是名聲在外,誰不知道啊!在她的貴氣麵前,多少漂亮的女生被比較的黯淡無光,足以讓無數女孩嫉妒心傷……
阿誠不同,阿誠從小家裏就窮,用阿誠的話說:自己家已經不知道是窮了多少代了,他爹快四十了,還娶不起媳婦,就是因為太窮!
至於為啥窮,阿誠也不知道,甚至自己也很費解,都是住在一個村子,都是種地為生,大家都條件看上去都差不很多,可自己家都是一個字——“窮”!
後來,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結婚那年,阿誠他爸38歲,阿誠他阿媽33歲,在鄉下人眼裏,這個歲數都屬於大齡青年,成親一年後,生了兒子阿誠。
老來得子本該是件喜事,放在別人家都得樂夠嗆,但是,在阿誠並沒有給這個家帶來多少喜悅,因為阿誠他爹認為,阿誠的到來加劇了這個破家的貧窮程度!
村裏其他人家都是體麵整潔都磚瓦房,幹淨,明亮!隻有阿誠家裏,是那破舊的土坯房,聽說是阿誠爺爺的父親在世時候張羅著蓋的,房子小不說,屋頂的房梁已經肉眼可見的向下彎曲,屋頂的瓦是阿誠爹娶媳婦那年換的,幾叢狗尾草在瓦縫隙裏長得老高,秋天枯黃,夏天又恢複到青綠色。一到夏天,阿誠爹每每抬頭望見屋頂那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狗尾草,就恨恨的往地上吐個口水,罵道:“奶奶的!連他娘的房子頭頂都帶著綠光!呸!”
雖然阿誠爹討厭那屋頂鬱鬱蔥蔥都狗尾草,但是,他是不肯借個梯子爬上去把草拔除的。
阿誠作為家裏的獨生子,得到最優厚的特殊照顧就是在吃飯的時候,阿誠媽會把菜幫子就給自己,而把她認為更軟嫩一些的菜葉子就給兒子阿誠。
因為家裏窮,阿誠爸整天喝著從村裏小賣部打來的最廉價的散裝白酒,一邊歎氣,一邊罵街……
農閑時,村裏有人在城裏當了包工頭,缺人手,村裏男壯勞力都去報名,誰不想多掙幾個改善改善生活呢,村裏的二驢子就說:“把錢交給自家老娘們兒,看著老娘們兒數錢時的樂嗬,俺就覺得自己是個純爺們兒!”
阿誠爹爺聽說了,但他可沒打算去報名,沒有因為啥,就是壓根沒動過那個心思……在屋裏吱嘍吱嘍地喝酒呢,老村長在院外大聲叫門……
“栓子!……栓子在家沒?”
“在呢!在呢!”阿誠爹在屋裏應承著……
老村長自己也不客氣,直接推開門那連雞都攔不住的柵欄門,倒背著手,進了院子,但也不往屋裏走,站在院子裏四處看……
阿誠他爸放下那愛不釋手的破舊酒盅,趿拉著那露著大腳趾頭的黑色懶漢鞋,踢裏踏拉的出了屋子……
“啥事兒啊?村長!”阿誠爸擠出一臉笑問道,在村裏誰不得給村長幾分麵子呢,阿誠他爸自然也不能免俗。
村長沒看阿誠他爸,瞅著院子裏破破爛爛的一切,一臉愁容的說道:“哎呀……瞅瞅你這日子過得……唉!”
村長一聲長歎後,抬起頭,眯縫著一雙渾濁的老眼,語重心長的說道:“栓子啊!你小子……日子過成這樣不上火啊?!你也出去瞅瞅,村裏誰家過得像你家這麼寒磣啊?!”
“那有啥法子!我也想富裕,沒投上那富裕人家的胎啊!”阿誠爹翻著白眼不屑一顧的說道。
“不扯那沒用的,我問你,人家壯勞力都爭著搶著報名去隊幹活兒呢,你咋不去?”村長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問道。
“幹了就能致富??”阿誠爹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