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柔淒然一笑，“果然還是傅七七跟哥哥說了什麼對嗎？”
顧少衍心下一慌，他聽顧心柔之前那些話，以為她什麼都知道了，所以才會那麼快冷靜下來，合著之前都是誆他的？
顧心柔盯著他許久，臉上笑意愈發戚戚，末了還是張了口，“我跟哥哥說過了，傅七七那天來找我，說我占走了哥哥的寵愛，害得明明跟哥哥有婚約的是她，哥哥陪得更多的人卻是我，於是她便抓著我的腳腕，將我倒掀翻從二樓扔了下去。”
這一摔，就摔得顧心柔腰椎受損，再也不能動彈。
可顧家老宅二樓的扶欄那麼高，七年前的傅七七站在那邊怕是自己都翻不下去，她是怎麼做到的拎著一個人的腳腕將人翻轉過來掀翻下去？
當年處於氣頭上，這樣的話他竟然也信了。
可如今怎麼聽怎麼覺得古怪，別的不說，顧心柔練過舞，手能抓著鋼管爬到頂端，腕力跟臂力都有自己抓著欄杆翻下去的能力，但傅七七什麼都不會，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何況，顧心柔難道不會掙紮？
求生的本能能抵擋一切，就算顧心柔再怎麼相信傅七七，也不會在瀕死的時候還對她毫無防備，任由她將自己丟下去。
那要是她反抗了，為什麼傅七七當年沒有受傷，甚至手上連一條傷痕都沒有？
當年覺得理所應當的事情，如今怎麼看怎麼古怪。
顧少衍一直沉默不語，讓顧心柔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哥哥不信我？”
“沒有。”顧少衍撒了個謊，“我隻是在想傅七七欠你的該用什麼來還？”
這話讓顧心柔有些意外，“哥哥……”
她眼裏含了淚，目光炯炯看著自己的哥哥，“我以為哥哥要傅七七不要我了。”
熱搜上全是他們恩恩愛愛的新聞，顧心柔還以為，顧少衍是被傅七七蠱惑之後才會來找自己的，原來不是嗎？
“怎麼會。”顧少衍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朝顧心柔露出似水柔情，“你都看到了這麼新聞才這麼想？”
不等顧心柔回答，顧少衍便輕聲補充道，“事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的確有不得不跟傅七七待在一塊的理由，今天來問你，是想提醒自己不要被她迷惑，你也說過的，傅七七很是會迷惑人。”
顧心柔要不是不能動，這會子就想抱著顧少衍痛哭出聲。
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即便不能動，也絲毫不影響顧心柔毫無形象地大哭出來，她抽泣不斷，幾乎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我、我還以為哥哥，幸好哥哥沒有不要我，我就知道，哥哥還是疼我的。”
“乖。”顧少衍探手過去摸摸她的腦袋，耐著性子哄了她好一會，直到將人哄睡才安心離開。
直到顧少衍的身影消失在病房裏，顧心柔才緩緩睜開眼睛，一雙幹淨漂亮的眼睛裏一絲血紅也沒有，平靜地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被窩裏一直動彈不得的手也跟著動了動，伸到床頭櫃上拿起自己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顧少衍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