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心神，傅七七跟著顧少衍一塊出了門，看望了哥哥之後又按著傅七七的要求去了趟精神病院，隔著門看了眼顧心柔的情況。
傅七七隻是看了眼便沒有興趣繼續往下看了，拽了拽顧少衍的衣袖，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倒是惹得顧少衍不理解，“怎麼了？”
他還以為傅七七有話想跟顧心柔說呢，甚至剛剛都準備讓看守的人開門了。
結果傅七七隻是隔著鐵門看了一眼就要走？
這讓顧少衍多少有些反應不過來。
傅七七低斂了眉眼，一聲不吭的，直到走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門才終於開口回答了顧少衍的話，“我隻是想看看，哥哥從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害他變成那樣的罪魁禍首最後又是怎樣的，僅此而已，沒有別的想法。”
所以看一眼就夠了，再多看一眼，傅七七都怕自己要忍不住聯想到哥哥從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一想到那個畫麵她就揪心得厲害，在聽過顧少衍的描述之後，她每次發呆就會忍不住往那個場麵想。
現在站在精神病院裏，更讓傅七七覺得心下不安，她很想逃離這個地方，很想麵向陽光跟空氣好好喘一口氣。
她的確也這麼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的想法，顧少衍抬手在她後背上安撫性地拍了拍，“好了沒事了，已經出來了，你哥哥以後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放心好了。”
傅七七稍稍往一旁躲了躲，像是有意避開顧少衍的手一般。
但她的視線又對上了顧少衍的眼，“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顧少衍收回手，假做不知道她剛剛躲開了自己的安撫，輕聲問道。
饒是他已經足夠痛快，傅七七還是沉默了一瞬，“如果當年的事情，真的是裴景深指使顧心柔幹的……我的意思是，如果當年顧心柔陷害我的事情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她被利用了，你還會這麼恨她非要她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我沒有恨過她。”顧少衍的聲音很輕，輕得就好似從天邊飄來的一般，“對於我來說，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明明我爸爸已經精心教育她了，可她還是變成了這副模樣，你可能沒有辦法理解我這種思維，大概是……明明是親眼看著長大的妹妹，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走了歪路那樣，即便是被人指使的，她也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像是怕自己說不恨顧心柔會得罪傅七七一般，顧少衍又很快補充道，“但是不恨她跟她要得到懲戒是兩碼事，即便當年的事情她是被人指使，可這一次害死你媽媽的事情，是她一手促成的，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不可能有人在背後指使。”
傅七七聽出他這話的意思了。
除了解釋他不會偏幫著顧心柔之外，顧少衍還想讓她知道裴景深的用意。
七年前的裴景深不知道她是誰，一時不慎害得她家破人亡，可七年後的他已經認出來了，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顧少衍是想讓她還能相信這段友情。
仰起頭衝顧少衍扯了扯嘴角，“好了，回去吧，我還要回去收拾行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