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沈佳音到一樓的時候,就見大廳裏濺了一地的血,一個穿著牧師衣服的中年男人捂住受傷的胳膊坐在地上,血汩汩往外湧,按都按不住。

家裏的人都很慌,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我趕緊跑過去抓起沙發布罩幫忙按在牧師出血的手臂上,沈佳音也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很快,各種鳴笛聲在錦江花苑門外響起,救護車和警車全都來了。

盡管鄭媽媽一萬個不想,但鄭豪還是被警察帶走了,牧師也被送去了醫院,我除了幫著給那牧師止了個血,基本就算白來一次,更不用提什麼報酬了。

沈佳音也對鄭媽媽的態度很不爽,所以並沒在他們家多呆,直接開車把我送回了家,還說等過幾天不忙了請我吃飯,就當是賠罪了。

我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賠罪的,但有人請客吃飯,我也不想拒絕。

十天之後,沈佳音又聯係我,約在一家牛排店見麵。

我到了之後,發現在場的不隻是沈佳音,還有另外一個女生。

那女生應該也挺漂亮的,之所以用“應該”這個詞來形容,主要是她看起來特別憔悴,黑眼圈用多厚的粉底都很難掩蓋,兩個眼睛也紅腫得厲害,看起來好像比當初胡桃的狀態還要差。

我走過去納悶地問:“這位是?”

“她是鄭豪的朋友的女朋友,叫她小傑就行了。”沈佳音介紹得很是敷衍,隨後輕輕按了下小傑的手背,鼓勵似的輕聲說:“你把事情跟他說說吧,他是專家,讓他幫忙分析一下是怎麼回事。”

小傑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然後緊皺著眉頭說道:“我男朋友死了。”

我不禁一驚,忙問道:“怎麼回事?”

小傑聲音微顫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他說看見了一個東西。”

“你別急,就從你們去旅遊那天開始說。”沈佳音在一旁輕聲安撫著,又朝我遞了個眼神,示意我不要著急追問。

我點了點頭,隻管靜靜坐在一旁等著。

小傑緩了幾口氣,等情緒平複下來了,便從頭說道:“上周,我男朋友說他大學同學在海南開了個民宿,想讓我跟他一起過去。去的路上還挺正常的,但是下了飛機之後他就變得一驚一乍的,總說背後有東西在跟著我們,但我沒發現有誰跟著。

等我們到了民宿之後,他就開始頭暈惡心,還發高燒,說胡話,兩個眼睛血紅血紅的,還會流膿,特別嚇人。

去醫院看過之後,大夫說是火眼病,沒事,用些眼藥水就好了。可是眼藥水用了,但他還是一直發燒,睡也睡不著,剛一躺下就會起來說身邊有東西在看著他,有一次最嚴重的,他突然翻過身來掐住我的脖子,喊著讓我滾開,讓我去死,後來還是他的大學同學聽到喊聲,才過來把他給拉開了。

過了三天,他的眼睛好一些了,燒也終於退了,然後他就要去遊泳。

我勸他別去,但他不聽,說什麼都一定要去遊。

我看攔不住他,我自己又不會遊泳,就隻能讓他同學照看著。

當時那個民宿對麵就是海灘,離著不算遠的地方有一片礁石灘,那地方是有告示牌子的,說那裏是隔離區,好像是有漩渦,警告遊客不要去那邊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