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衝我大喊的那一瞬間,我差一點就要讓銀時出來咬他了。
但很快我便意識到,這男人雖然看起來凶惡,但實際上好像並沒有打算傷害我。
他雙眼怒視著我,大吼大叫著,甚至過來推搡我,可是無論從言辭內容或者表情上,我都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和關心。
他似乎是害怕我會受到傷害。
或許在進到這間鬼屋時,他便把我當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來保護。
我沒有反抗,任由著他推著我來到走廊另一側的房門口。
他粗暴地將門推開,房間裏麵依舊空空蕩蕩,甚至連張床都沒有。
“快進去,到吃飯的時候我會叫你,不然,別出來!”
說完,他用力推了一下我的後背,把我推到了房間裏,便用力關上了門。
我沒有聽到上鎖的聲音,等那中年男人走遠了,我便試著將房門打開。
果然,房門是沒有上鎖的,我依然可以自由在這房子裏移動。
這個幻境感覺和以往盤龍墨所實現的時間回溯不太一樣,這裏麵的人都顯得很呆,就像是從模糊的記憶中提取了零散碎片,再由這些碎片化的信息拚湊出了整個家。
所以,我沒辦法通過這些人的言行來分析到底是什麼情況,隻能繼續在房子裏探索。
從房間裏走出來,我沒有再去中年男人那邊,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來到走廊另一端的樓梯口。
木頭的狹窄樓梯看起來很陡,向下走的時候,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還有木屑和塵土從木板的縫隙向下掉。
當我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從樓梯的空隙中伸出來,一下抓住了我的腳踝。
瞬間的拉力險些把我拽倒,如果這樣摔下去,非把我的門牙給摔掉不可。
“銀時!”
在身體向下傾倒的一瞬,我喊出了天狼的名字。
隨著白光一閃,銀時瞬間現身,用它厚實的脊背撐住了我的身體。
同時,那隻抓住我腳踝的手也燃燒了起來,從樓梯下麵頓時傳來了一聲女人的慘叫。
扶著銀時的身體站起來,我快速跑到樓下,繞到樓梯後麵。
就見一個身穿白裙的身影快速消失的不遠處的拐角。
我快步跟上,發現那裏是一間廚房,一個小女孩正把她的雙手插進水槽裏,並且回過頭對我怒目而視。
“這就是惡作劇的懲罰。”我站在廚房門口對她說道。
小女孩沒有說話,隻是怒視著我,接著她的臉就像受到了嚴重信號幹擾的電視畫麵,一下子變得模糊不清,頭部的輪廓扭曲混亂,麵部也完全沒有了五官。
這種混亂的狀態維持了一秒,接著又變回了女孩的樣子。
然後,她對我笑了一下,那笑容完全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的臉上,更像是個大人。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一個成年女性的聲音從廚房外麵傳來。
接著,在油畫裏的中年女人皺著眉頭快步走進廚房。
她看了眼水槽那裏的小女孩,似乎是發現了女孩的袖子被火燒過,於是緊張地跑過去問:“怎麼弄的?是什麼東西著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