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年輕牧師像是忍無可忍了,他的雙眼開始流血,鼻子嘴角也有血汙滲出,最後隨著他仰頭一聲大吼,一團黑煙滾滾從他的眼睛嘴巴裏飛了出去,直衝屋頂。
然後屋頂懸掛的銅鏡和葫蘆阻擋了黑煙的去路,煙霧轉了一圈,便奔著門窗飛,但早就撒好的鹽卻成功阻攔了煙霧的逃遁。
眼看它還想找別的出路,我立刻叫出十八。
不等我下達具體指令,十八已經卷起一道狂風,將黑煙卷進風裏。
風中傳來淒厲的喊叫聲,等狂風停息,十八恢複成四耳巨狼模樣時,在巨狼的腳下多出了一個人。
那人並不是小醜模樣,隻是個身材臃腫,邋裏邋遢的外國中年鬼佬。
沒有了可以依附的肉身,單純的鬼祟是極其脆弱的存在,姥爺立刻走過去,單手按住這鬼佬的腦袋。
下一秒,這隻鬼就被吸收到了姥爺的掌心之中。
而姥爺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一頓美味大餐,臉上全是滿足的笑容,甚至當對方被全部吸收之後,姥爺還打了一個嗝。
“你把它,吃了?”我驚訝地問。
“盤龍墨本來就是用人的魂魄堆積起來的,多它一個不多,以後都用得到。而且也省了再審問了。”說完,姥爺閉目沉吟片刻,再睜開眼時,老頭目光銳利地說:“我已經知道那些人藏在哪裏了!”
……
在聽姥爺說出具體地點之後,我們幾個人全都狠狠咒罵了一句。
那裏,竟然是一家幼兒園。
用本地的叫法,就是幼稚園。
而且當我們找過去的時候,發現幼稚園裏還有燈光,小孩的身影也在裏麵晃動,似乎有一些全日住宿的小孩,又或者是組織什麼活動。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留下來的,他們的目的都很明確,用這些小孩給他們當人肉擋箭牌,如果遇到危險,他們可以隨意拿這些小孩的命來威脅我們。
眼看著沒機會動手,而且徐曉謙現在已經累到快虛脫了,我也覺得應該好好做個計劃,所以我就把十八留在附近偵查,而我和徐曉謙則快速返回了教堂。
在教堂後身的休息區裏,袁飛正看護著年輕牧師。
一見我們回來,牧師立刻吃力地起身下床,但因為身體過於虛弱,腿一軟,險些摔倒。
還好袁飛眼疾手快,一把將牧師扶回了床上。
牧師朝袁飛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感激地向我道謝。
我向他擺手笑了笑,然後問他:“你被附身之後的記憶,現在還很清晰嗎?”
“大部分記憶是沒問題,隻是,能感覺到缺少了一部分,但具體是什麼,我沒辦法想起來。”年輕牧師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為難他,隻是提出需要個落腳點,而教堂這裏就不錯。
年輕牧師沒有拒絕,而且非常歡迎,告訴我們教堂裏本來就有很多助人留宿的房間,以前神父還在的時候,就經常收留一些出走的小孩,或者因為某些原因而無家可歸的人。
經過了一夜休息,隔天一早我們便再次前往幼稚園。
這一次,我們沒有見到昨天那麼多小孩,而且幼稚園的大門完全敞開,沒有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