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當時並未發作,但等這些弟子都退下之後,她才對大、少司命說道:“沒想到這些人裏,竟也有人起了異心。”
這讓月神也有些驚訝,若不是她剛才碰巧看到了他們一瞬的反應,都不會想到,這些被她跟大、少司命認為是屬於她們這一派的弟子,竟然會藏著別的心思。
大司命跟少司命並未看到那幾個弟子的反應,但月神隻與她們這麼一說,她們便明白了。
大司命冷聲說道:“這倒是能理解,畢竟咱們陰陽家一向是講究一個與天溝通,與地溝通,甚至能溝通陰陽,乃是最上最尊最神秘的宗派之說。”
“而這樣的宗派之說,無論是誰當權,隻要陰陽家願意,都能成為座上賓。”
“他們必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根本不在乎究竟是誰人天下。”
月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他們的確不在乎究竟是誰人天下。但我們卻不能不在乎,他們隻看得到眼前三寸之地,卻不知這世界已將天翻地覆。”
“唯有跟著太子,才能讓我們陰陽家獲得更多的機緣。畢竟,機緣二字,從來不是自己求能求來的,需有氣運之人帶路,方能讓我們看到機緣所在之處。”
月神垂眸這樣說著的時候,真猶如聖女降世,透著一種悲天憫人之感。
大司命跟少司命卻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野心,但月神能有這樣的想法,隻會更加依賴趙義這個她心目中的氣運之人,這對大司命、少司命來說是好事一件,二人沒有點破月神的野心。
少司命更是聲音清冷地接著說道:“用太子的話說,如今已是靈氣複蘇之時,不抓住機會提高力量,以後必有後悔之時。”
月神想到她與趙義的約定,知道隻要天網建成,趙義就會同樣傳授她新的功法,助她步入天人境。
這樣的機會,她必要把握住。
至於那些不想把握住這樣的機會,甚至想要將機會往外推的陰陽家弟子,也沒必要留下來了。
他們願意走,就讓他們走。
至於他們離開鹹陽之後,會不會將這裏的事情稟報給東皇太一跟其他陰陽家的高層知道,月神也不是太在意。
如今月神、大司命跟少司命三人雖然依舊是陰陽家的長老,明麵上也依舊是聽從東皇太一的命令,被對方統領,實際上,她們與東皇太一之間的關係,卻比過去更加微妙了。
在過去之時,身為長老的月神,與東皇太一之間的關係,就不是絕對的臣服與被臣服,月神心裏就有著別樣的心思。
那時的大司命跟少司命連月神都不敢反抗,何況是反抗東皇太一呢?
可現如今,被“送”到太子趙義身邊的二女,竟成了“賠了夫人又折兵”裏的“夫人”,她們的確是在趙義的身邊紮根了下來,但也同樣將身與心都漸漸交了出去。
兩個長老還連帶著將本就與趙義有了約定的月神也給扯向了趙義一方,天平出現了傾斜,這恐怕也是東皇太一當初沒有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