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眾儒生的驚訝注視,趙義泰然自若。
他這姿態,讓儒生們更覺其與眾不同。
這樣的人,既是出自天宗,倒是不好拉入儒家了。
不過想也知道,這樣的人才,如何能是毫無學派出身的人呢。
儒生們暗暗遺憾,卻又覺得,能借著這次機會,與橫空出世的天宗傳人搞好關係,對儒家也有好處。
“……如今暴秦實力大增,墨家已被摧毀,其他各家都不敢再妄動,長此以往,諸子百家中怕是又要有人恐懼暴秦,向它倒戈了。”一個儒生歎著氣,說道。
他們將趙義這個天宗傳人“秦十九”當做是自己人,自然是敢說出心裏話。
“秦兄,你怎麼看?”還有人問趙義。
趙義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覺得,你們的擔心並非多餘,距離諸子百家倒戈的時候不遠了。”
“難道他們就真願意做這軟骨頭?”有人拍案而起。
這是喝了一些酒,明顯帶了一些醉意的人在怒吼。
趙義朝這幾個喝醉了的儒生看了一眼,淡淡說道:“也許是有先見之明呢?”
這話一出,原本將他當做自己的人儒生們,看他的眼神頓時有點不對了。
這位天宗傳人,對暴秦的態度,似乎有點曖昧啊?
原本還以為這位天宗傳人之所以一直不出山,與他們儒家一樣,是不想為暴秦做事。
怎麼現在看著,倒不像是這麼一回事?
麵對這些試探的目光,趙義依舊是泰然自若,慢慢喝著酒。
突然,有人開口問他:“秦兄莫非對暴秦有別的看法?”
這人的這句話,讓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對暴秦有別的看法?
這話的潛台詞,不就是在試探,你們天宗,是不是想要倒戈暴秦了?
其他人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本來正在說笑或是怒斥暴秦的人,都不再說話,齊刷刷地看向趙義。
這麼多人突然將目光都落在了趙義的身上,趙義卻仿佛毫無感覺一般,在那個人問他這個問題後,還笑了下,道:“看法嘛,自然是有的。不過,你們既已覺得秦是暴政,那自然不會接受其他看法吧?我說不說,又有什麼關係?”
“……那還是有關係的。”被噎了下的儒生,梗著脖子說道,“在我們看來,暴秦滅六國,讓生靈塗炭,除了擁有強大武力,一無是處,你既是有其他看法,那不如說出來,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這火藥味,就有點濃了。
若說這話的人是帝國的人,這群儒生怕是立刻就要將這樣的人當做是敵人了。
但因為說這話的人是不久之前與他們並肩作戰的天宗傳人,來曆神秘,勢力強大,讓他們有些佩服,也因此,當這個天宗傳人表示跟他們對暴秦的看法不同時,才更讓他們感到鬱悶。
這名儒生的說法,得到了其他人的應和。
若趙義是本體身份,那他是根本不會與這些人廢話的。
凡是敢反秦的人,直接殺了了事。
但他現在的身份是分身秦十九,他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需要大殺特殺來鞏固地位的人了。
這些儒生在他看來,猶如貓戲老鼠裏的老鼠,他就是那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