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入目的各種武器和防具,無不破舊斑斑。
並且,隻有正在負責戍衛城樓的將士,才身披著皮甲,手執兩米長的刺矛。
而其餘正在操練的將士,身上隻有一身破舊粗布衣,連顏色都是無法統一的粗麻灰色。
至於刀劍之類,除了張青有隨身配備的佩刀之外,其餘將士連佩刀都沒有。
隻有長弓勉強算是人手一柄。
這樣的裝備之下,楊雲一眼就看穿了荒州軍的作戰方式
北莽騎兵來襲之時,主以長弓遠程作戰。
若北莽騎兵突破了長弓防守、進入了近戰範圍,則以狹長刺矛以攻擊敵軍戰馬為主。
刺矛對戰馬的威力萬分致命,但若連刺矛都抵擋不住來襲敵軍,守城軍就隻剩固守城內這最後的選擇了。
荒州正規軍,看著卻如此粗陋,這怎麼行?
觀察間,整改荒州軍的事兒已然在楊雲腦海裏展開。
而剛忙碌完一切的張青,一回到軍營,就瞧見楊雲站在那兒左瞧瞧右看看,不知在張望什麼。
瞧見張青,楊雲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到了張青的佩刀上:“張將軍,荒州軍上下四萬人,僅你一人配備的佩刀。如此之下,憑刺矛又如何與敵寇近戰?”
一向縱情吃喝玩樂的楊雲,此刻居然在跟自己聊軍務,張青險些笑出了聲。
出於表麵要保持的禮貌,張青還是回答道:“莽寇向來以騎射征戰,麵對高大戰馬,短刀毫無作用,旦一遭敵寇近身,我軍就隻有被鐵騎蹄踏的份兒。因此,荒州軍當然要以遠防為主。”
說罷,張青以“跟你說你也不懂”的心態,轉而對楊雲反問道:
“從蘇家查扣的糧產,徹查之後恐還得送還,王爺您說過的,這批糧產可盡為我軍所用。”
“那麼末將就不客氣了,至於屆時萬一要歸還,那就是王爺您的事兒了。”
楊雲察覺張青毫無跟自己聊軍備的興趣,他訕訕笑道:“本王聊的是軍備事宜,扯什麼糧草。”
他根本沒將糧草的事放在眼裏,話音徑直吐露自己的打算:
“至於你說的,旦一遭敵寇近身,我軍就隻有被鐵騎蹄踏的份兒,本王可不這樣認為。”
“本王打算改良軍備,使我荒州軍陸續標配破甲弩機!鐵甲!以及大殺四方的陌刀!”
張青被楊雲的口氣給震住了,下一刹就差點譏笑出聲。
破甲弩機?這物什兒他隻在三國野史裏聽聞過,從未見過實物。
還有鐵甲、以及從未聽說過的陌刀,讓張青隻剩無語的份兒。
“王爺,您慢慢逛,逛完早些回府,末將還有諸多要務在身,不奉陪了。”
“怎麼,你是不信本王能做到?”楊雲叫住張青並反問道。
張青的耐心終於歸零,他毫不客氣道:
“恕末將冒犯,若王爺有這能耐,這荒州城防樓,也不必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建至十丈之高,連綿呈圍城之勢。”
“您啊,還是早些回府洗洗睡吧,難得今兒勞累您了。”
“張青,”麵對譏諷,楊雲不苟言笑:“敢不敢跟本王單挑。”
“單挑?”張青從未將楊雲放在眼裏,且盡管今日因糧草一事對楊雲頗刮目相看。
但論武力,他張青自稱第二,偌大的荒州十三郡,沒人敢自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