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夜色燈光璀璨,人來人往,蘇杭乘坐著周學成的轎子走在街頭,心情很是激動。
“蘇兄,這次你在文會上的表現挺好,我感覺右相對你很有興趣的樣子。”
蘇杭聞言,想起文會上,狗賊頻頻投過來的目光就覺得很不舒服,“周兄,我看大家都想拜入右相門下呢,這個右相很厲害嗎?”
“是啊,他還是當朝太子的親舅舅,蘭貴妃的哥哥,不過我朝還有一個左相,姓曹,是當今皇後的爹爹,也是跟著太祖皇帝打江山的那一批元老,還是當今四王子的外公,皇上目前就隻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太子是長子,二、三王子都得病沒了,四王子下麵還剩個九王子,今年才八歲,不成氣候,皇後跟皇上是表兄妹,聽說皇上並不喜歡皇後,都是被太後給逼的,自打皇後生下四王子之後,皇上就很少再去皇後寢宮了,皇上隻獨寵蘭貴妃,也就是太子的母親,咱們朝廷本來是太子立嫡不立長,也就是說應立四王子為太子,可是皇上卻力排眾議,非讓蘭貴妃之子大王子做了太子,可以說皇上的心就是向著王右相一家的啊,所以這些來京師的才子們,為何會對王右相百般奉承,就在於此啊。”
蘇杭梳捋了一下人物關係,想起之前聽言殊說王狗賊的妹妹進了宮當妃子,但今日才知道居然當的是貴妃,還是皇帝的寵妃,王狗賊的外甥是太子,王狗賊又是丞相,看來在整個京城,除了皇帝以外,就數王狗賊的權勢最大了啊!也難怪今天晚上那麼多才子恨不得跪在地下喊王狗賊為爸爸了!
這……要想絆倒王狗賊,簡直比登天還難啊…蘇杭心裏百轉千回,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周兄,你覺得我這次在文會上的表現有沒有令王右相滿意啊?”
“我覺得是有的,不過,蘇兄,我不打算拜入任何一門了,我就老老實實當個翰林院編修就行了。”周學成抹了一把汗,他本來就是個社恐,還是個隻知道死讀書的那種,今日參加了文會後,他更堅定了不拜任何人的門下了。
因為他知道,論心眼子,他玩不過別人。
“可以啊,周兄,你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就好了,我呢,想拜入王右相門下。”蘇杭眼睛亮閃閃的說道。
這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蘇杭覺得要想絆倒他,就要去接近他,臥薪嚐膽,伺機而動,待到時機成熟,一把掐住他的咽喉!
“蘇兄,你腦子靈活,我相信你會混的不錯的,但是你一旦拜入右相門下,那你就等同於四王子的敵人了,四王子的舅舅是鎮守邊疆的節度使,手裏握有十萬兵權,外公曹左相是天下有名的老才子,如今朝堂一大半的門生都是曹左相的啊,我就怕到時候萬一出了意外,四王子再以嫡子的身份登基了,你覺得他那時還能容忍太子和王右相的存在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到時候作為王右相門生的你,還能善終嗎?”周學成有理有據的分析著。
別看周學成一聲不吭的,原來人家早就將朝堂上的利害關係給打聽清楚了,難怪會下決定說不站任何一隊了。
蘇杭怎不懂的這個理兒:現在當太子未必就能笑到最後,李世民最開始也不是太子啊,不到最後一刻,這鹿死誰手,誰也無法下個定論啊!
“周兄說的是啊,哎~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吧。”蘇杭歎了一口氣,萬一站隊失敗了,可不止自己會噶,甚至還會連累到家人給自己陪葬!
談話間,轎夫的聲音傳了進來:“傅家正店到嘞!”
“這麼快就到了,那周兄,我就告辭了,有機會咱們再見。”蘇杭扛著布袋子下了轎,周學成送著他。
蘇杭剛下轎,就見正店門口有一個身影在來回踱步著,似乎很是焦急,這不是別人,正是鄭言殊。
鄭言殊一見蘇杭回來了,那兩顆藏於醜陋麵皮下的晶亮雙眸立馬一亮。
“周兄,你路上慢點兒,我進去了。”蘇杭說著就跟著男裝的鄭言殊一起進店裏了。
剛進房間,蘇杭就把布袋子打開了,鄭言殊卸下了醜麵皮,把衣服換成了女裝,瞬間就從一個醜陋的男子變作了個風姿綽約的美貌佳人。
把蘇杭看的一愣一愣的,抬起鄭言殊的下巴,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鄭言殊推開他,紅著臉往布袋子裏看,蘇杭嘻嘻笑著:“這是獼猴桃,我給你剝一個,很好吃的。”蘇杭說著就拿出獼猴桃剝皮,親自喂到鄭言殊的嘴裏,鄭言殊害羞,但還是微啟紅唇,小小的咬了一口,蘇杭看著她的嘴一動一動的,瞬間渾身火熱。
但想著言殊肯定沒吃飯呢,於是立刻將折的菜放在桌上,“言殊,你來嚐嚐這些菜,都沒被人動過的,可好吃了,營養價值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