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妁的話語使得蘇杭猛然間憶起在竇家寨門口見到薑妁時的情景,薑妁隻告訴他,自己是從阿喬那裏逃跑出來的,還說什麼一路打聽才來到了這裏找自己?
可關鍵是自己可是偷摸過來的,除了阿喬和仇大哥,誰人又會知道自己待在這兒?
再說了自己現在戴上了人皮麵具,薑妁又是怎麼一眼就認出自己來的?
這種種疑點突然漫上蘇杭的心頭,當時隻顧著責備薑妁一意孤行不知風險,完全沒來得及思考薑妁口中的BUG!
蘇杭想到此瞥了薑妁一眼,“你的意思是丞相夫人讓你過來的?”
薑妁不置可否,目光繼續看向舞台上的比試。
蘇杭咽了咽口水,緊張的握住了雙手,沒想到阿喬竟然如此聰明,都懂得布局了,原來不知不覺間阿喬早已從那個農家少女成長為了一個運籌帷幄的夫人了!
蘇杭心裏充滿了高興。
台上的神尼隻用一根白綾便可與逍遙道長對打起來,逍遙道長手執長劍,與神尼幾個回合間都沒有占到便宜。
台下的眾門派開始議論紛紛,都不知道江湖上何時出現了這尼姑一號人物了!
但言殊表哥可是看得真切了,旁人不知,他在竇家寨這麼多年難道會不知道嗎!
這白綾繩表妹也有,分明是鄭家女眷的武器,開國將軍鄭伯敬的夫人所創立的,然後又傳給了自己女兒,可惜女兒嫁給王右相之後被王右相所害,就連生的女嬰都給扔了!
莫非……言殊表哥驀然睜大了眼,莫非這女尼正是那個被丟棄的女嬰?也就是王右相的女兒,言殊的表姐!
想到此,言殊表哥放在凳子上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了,甚至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大胡子見狀,低頭關切問道,“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我們趕緊離開,隻怕此次凶多吉少,那個孽畜呢?”
大胡子道,“還在寨子裏藏著呢。”
“嗯,我們快帶著她一起走。”言殊表哥賊精賊精的,已經看出了台子上逍遙道長逐漸式微的情況了。
逍遙道長攥劍的手已然有些不穩了,另一隻手緊緊捂住了胸口,心裏的疑惑滿天飛。
這不可能啊!仇傲天給自己吃的補丸完全發揮了作用啊!明明已經察覺到身體裏充滿了力量,武力增大了很多,為何現在會胸悶氣短?身上冒汗充滿了疲憊?
神尼可不給這老道歇息的時機,有道是打鐵要趁熱,一鼓作氣,神尼眼裏泛著冷光,再次拎起了白綾繩,白綾繩宛若長槍一般,翩若驚鴻,跟長了眼睛一般精準的打向了逍遙道長。
逍遙道長使盡了全力去阻擋,手中劍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台下的觀眾開始嘩然了,看來逍遙道長是不行了啊!
薑妁見到此等狀況,便跟蘇杭道,“我出去一下。”
蘇杭還沒從驚訝中回神,聞言隻得呆呆的應了聲,眼看著薑妁離開的。
逍遙道長再想維持著風度已是強弩之末了,突然從胸口噴出了血。
“這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逍遙道長眼裏滿是疑惑。
神尼忍不住仰天大笑,“沒想到你活了這麼大年紀了真的相信這世間有增進你武功的補丸?嗬嗬,若真的會有,眾武林門派隻去練丹丸算了,何須費那氣力還去練習功法和招式!你可真是蠢!”
逍遙道長聞言一張老臉氣得通紅,蘇杭已經坐不下了,就怕這老道找他麻煩,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哪知老道本來就氣血攻心,渾身乏力了,這一盛怒之下,肝火更旺,次啦一聲,吐出了如柱般的血。
“夠了,這位尼師,道長已經連連敗退了,你就不必再窮追不舍了,此次道長已敗!”台下有人已經出列要阻止這場打鬥了。
“是呀……是呀……”
其他人也在紛紛響應。
“哎,主持人怎麼不見了?”有人發現上首的言殊表哥已經不見了,連忙疑惑道。
其他人紛紛嘩然,有些門派的掌門對視一眼,不知是意識到了什麼,對著自己的弟子道,“我們趕緊離開吧,多謝逍遙的此次邀請。”
許是意識到了這裏的不對勁,越來越多的人要離開了,在離開的途中,突然一聲炸響,天空上爆出了陣陣煙花,在燒的紅彤彤的天上分外惹眼。
眾人紛紛議論,不知這是什麼情況?
須臾,隻聽得四方山頭突然冒出了如黑螞蟻一般的紅巾寨兵浩浩蕩蕩的圍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師父……”一個小道士捂著胸口跑了過來。
眾門派認出他是駐守寨門的道士,便把他攔了下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