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齡娥笑道:“都是家中自己琢磨的小吃而已,在家裏閑得無聊就自己弄出來的,這個叫茶花餅,六爺喜歡吃,改日讓人在送點過去。”
鹹豐更是得意:“蘭兒還會彈琴、唱曲,她的琴曲可是好聽得很呢。”
奕訢更是有些尷尬,宋齡娥的琴曲,他倒是早就聽過了,那首訢蘭之曲已經被他寫了下來,忽聽鹹豐說起,隻得支吾兩聲。
宋齡娥很是好奇,昔日霸氣外露的六阿哥,怎麼今日成了畏首畏尾的恭親王了,真是那個恭字鬧的嗎?見鹹豐自吹自擂的得意樣子有些討厭,轉移話題微微笑道:“皇上和六爺再說政事嗎?要不你們接著說吧,該回避的是臣妾才對。”
鹹豐搖搖頭說道:“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六弟在替朕起草詔令了,這團練之事,朕決定讓湖南在籍的兵部侍郎曾國藩和山西布政使喬致庸兩人同時操辦。”
宋齡娥微微愕然,曾國藩辦團練,她倒是不覺得奇怪,隻是想不到鹹豐會讓喬致庸也興辦團練,在山西練一支團練出來,打誰呢?當下問道:“這山西練出團練來,卻不知是怎麼調用呢?”
奕訢接口說道:“是為了平定西北的回匪的。”
宋齡娥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皇上思慮的深遠,將來山西的團練,還可以和江南的團練互相製衡是嗎?”
鹹豐笑著捏了捏宋齡娥的下巴說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這個小妖精。”
宋齡娥微微羞怒的躲開,嬌顛道:“皇上,六爺還在呢。”
奕訢心中更不是滋味了,起身說道:“皇上,皇嫂,詔令已經擬好,臣弟還是先告退了。”
鹹豐點點頭說道:“也罷,老六早些回去歇息吧。”
奕訢告退而出之後,鹹豐讓眾人退下,屋內又隻剩下他和宋齡娥兩人了。宋齡娥微微慍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鹹豐嘿嘿笑道:“不錯,朕想看看老六對你是不是還餘情未了。”
宋齡娥哼了一聲,說道:“本來就沒有情,何來的餘情未了?你這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鹹豐靠在軟塌上笑道:“朕試出來了,老六有些嫉妒來著,嫉妒朕有這麼好的妻子。”
宋齡娥笑了笑說道:“你是強行逼娶的,我可沒有和你拜過天地,都是你一紙文書,一廂情願。”
鹹豐嘿了一聲,說道:“難道你還想做一次花轎不成?”
宋齡娥吐吐舌頭說道:“還是算了,坐轎子頭就暈,不想遭那份罪。”她頓了頓問道:“皇上怎麼會想到讓喬致庸辦團練的?”
鹹豐笑道:“朕信任他,因為他們喬家商號幕後大老板在朕的手上。”
宋齡娥吃了一驚,問道:“你知道了啊?”
鹹豐一把將宋齡娥拉入懷中,說道:“朕當然知道,你寫給杜老師的信,朕看過了。原來齡娥一直都在朕的背後默默的支持著朕的。朕在想啊,既然你支持朕,是不是從小時候那晚開始就喜歡朕了呢?”
宋齡娥被他抱住,有些羞惱,掙紮著怒道:“誰會喜歡你這個混蛋,我們那時候隻是想站隊而已,知道奇貨可居的故事嗎?我們是在押寶呢,想你當了皇上之後,喬家商號做生意能得到更多官府的支持而已,一點兒女私情也沒有。”
鹹豐看著懷中掙紮的人兒,口中還是調笑的說道:“不管怎麼樣,這份情朕是會記著的,所以這個幫辦團練的差事,不能旁落,比起曾國藩來,朕更信任的是從前就一直支持朕的喬家商號,而且你和喬家交情匪淺,他們既然能聽你的,說明你才是幕後大老板,是不是呢?”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想不到我聰明一世,最後連自己的一點私產都被你給掏了去,真是吸血鬼。”掙紮不動,宋齡娥隻得靠在鹹豐的懷中幽幽的說著,但她心裏可是笑了起來,看來天下會的軍隊名正言順的出現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原本她還想可能要多費些功夫才能辦到,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當日支持鹹豐的策略開始顯露成效了。她想到人馬可以用團練的身份出現,但那些新式的槍械武器可還是不能出現的,否則還是會有麻煩,看來明日還要寫信給三哥交待一下。而且天下會總舵的建立,也不用多費功夫,山西幫辦團練駐京會館,不是最好的掩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