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二叔公放心,三堂弟不會有事的。”
“好孩子!以後畢家都要仰仗你了啊!”
二叔公輕輕一歎,收起拐杖坐進了車裏。
三叔公也拍了拍畢辛珩的手,走了。
畢辛珩擦了一下眼角,正要轉身回去,突然,瞳孔震了一下。
畢君卓不知是什麼時候站在醫院大門口的。
他戴著黑色的鴨舌帽,整個人籠罩在金色的晨光中,卻周身散發著迫人的冷氣壓。
畢辛珩被他看著,心頭莫名地突了一下。
“你不陪著你媽,出來做什麼?”
他佯裝訓斥地要越過畢君卓,卻聽得畢君卓冷聲問:“集團出了什麼事?”
“嗬!你不是不關係集團的事嗎?怎麼,這會兒父親出事了,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畢辛珩,父親的車禍是不是你預謀的?”
畢君卓倏然一把揪住了畢辛珩的衣領,陰厲的目光看得畢辛珩的瞳孔縮了縮。
他從來沒想過,一向被自己踩在塵埃裏,連受委屈也不哭不鬧的那個小屁孩,有一天突然敢揪他的衣領了。
而且還是以這麼嚇人的氣場。
畢辛珩在對上他的黑眸時,心頭猛地震了一下。
一瞬間,似乎有一種名叫為“被震懾到了”的恐慌從心頭攀爬而起。
但,他能被畢君卓唬住?
被一個小門小戶女人生的賤種唬住?
畢辛珩哼的一聲,企圖用冷笑來掩飾自己心中的緊張。
他一把抓住了畢君卓的手臂,沉聲湊近:“他也是我的父親啊,他出事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盡早坐上畢家家主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是嗎?請問我現在手裏的實權和家主的有區別嗎?”
畢辛珩冷笑著湊近畢君卓的耳邊,挖苦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嗎?爹不疼娘不愛的!畢君卓,我可是畢家的嫡長子啊!我母親是父親最深愛的女人,我從小就得到了他全部的父愛。
他活得好好的,我同樣擁有說一不二的權利,甚至還多他一個幫我打票助力,我需要動那歪心思嗎?
倒是你,上次訂單事件用了不少小心思吧?
想用那五個億唱苦情戲挑撥我和父親的關係?
哼!不好意思!父親那麼疼我寵我,就是我在你身上捅兩刀,他也不會多罵我一句!!”
畢辛珩拍了拍畢君卓的臉頰,正要嘲笑他不管怎麼努力在父親眼裏都是螻蟻一隻時,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馬路邊上傳來——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大公子籌備了大半年的項目突然被畢伯伯喊停了呀?”
“誰?誰在那裏胡說八道?”
“畢大少爺,我們又見麵了。”
黎之穿著黑色的毛呢大衣,高高的長筒靴從車裏邁出來的時候,隻見,路人都驚豔地回過頭來。
卻見,她笑不及眼地走到了畢辛珩的麵前,跟嫌棄醃臢老鼠似的,將他湊進畢君卓的臉給推了開去。
順便,抽出紙巾給畢君卓擦擦手:“跟這種小人動什麼氣呢?他也就隻敢在你麵前嘚瑟而已,等畢伯伯醒過來了,自有他啪啪打臉的時候。”